早听闻小少爷是蛇精,如今似乎证实了此道传闻,她却不怕。
被害死的愤怒将害怕湮灭,丫鬟狠狠道:“为我复仇,我要鲁容月死。
”
肇斯行伸出手,指尖戳在她眉眼间来回滑动,亮如琉璃珠的眼中只有戏谑:“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丫鬟叫喊,“她杀了我,我要她血债血偿!”
良久,她卸掉气力,弱弱道:“小,小少爷,可否哄……哄哄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
她也不过十七八的青翠年纪,害怕也是常人之情。
她想,小少爷人如此好,她要死了,多讨要一点,应,应该可以吧……
肇斯行忽然又失去了兴趣。
人总是贪心,要了这个,总会想要下一个,不管是枉死的小丫鬟,还是鲁容月。
如预料般,小丫鬟又急切道:“奴再求小少爷,知会我家人一声,若,若可以,给他们送些银子,贴补家用……”
肇斯行冷冷道:“你不是说,只有要鲁容月死吗。
”
丫鬟哭道:“我都要死了!”
“所以呢?”
“死者为大,我,我说多少个,你都该尽力满足……”
肇斯行讪笑:“我只能答应一个。
”
抓紧最后时间,她忙道:“那,那只要给家里送银两,我有个弟弟,要攒钱娶妻。
”
“那又关我*何事。
”
小丫鬟瞳孔逐渐消散,听力目力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他说:“我只会做我感兴趣的事。
”
小少爷眼神纯良,口中却吐出最令人畏惧的话语,他道:“我会替你杀了鲁容月。
”
她彻底死了。
肇斯行是蛇,浸在水中良久,冷得有些困了,便爬上岸越过尸首,摸回房间,毫无负担地入眠。
*
没过几日,鲁容月喜滋滋抱回一只幼猫,起名叫珠儿。
听说是谁家赏赐的稀罕物件,她亲昵极,又是哄睡,又是梳毛。
肇斯行看在眼里,那猫将鲁容月认作母猫,紧紧跟随,日日不离。
蠢钝的畜生便是如此,它只知人待它好,却不知为何待它好。
照鲁容月冷血性子,多半是赏赐这猫的主人身份显贵。
若能养好,也算搭上一条线,能向上再攀几步。
她从不是满足现状的人。
肇斯行托腮,看着她怀中的奶猫,总算又勾起些许兴趣。
平日,他用心头血逗猫,催出珠儿生出妖丹,待珠儿仿着鲁容月模样化作人形时,又笑着,故弄玄虚告诫它:“千万不要让鲁容月看到你化人,她只爱猫,不爱人。
你看我,她就不爱。
”
刚化作人形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