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光团在她眼前乱晃:“肇斯行呢,你不管了?”
“不管,”沈苌楚敛眸,指尖凝灵火打在哭得撕心裂肺的赵珠额头上,猫妖昏过去,再不看肇斯行一眼,心中冷道,“我看他是乐在其中,过得挺自在的。
”
长生见她面色不虞,大抵仍在气头上,终究听话闭嘴,不再言语。
沈苌楚走向乔羽,伸手抓住他的小臂:“取走清明镜,我们就走吧。
”
*
亦如来时,二人乘剑穿风而行。
此次,速度却慢了些许,沈苌楚飞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俯瞰金陵,原本的繁华灯火已歇,唯有一两处亮着灯,显得有些落寞。
她心中也落寞。
长生宽慰不无道理,生活环境不同,人养成的性子也会不同,沈苌楚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就是生气,气恼十七年间跑前跑后,再见面景象却是如此‘狼狈’。
她的师兄本是赤诚待她,此时却形同陌路,连她都要利用。
沈苌楚自认再如何偏心,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人。
她会生气,气性也不小。
乔羽默然,他时刻注意沈苌楚,最后,还是开口道:“师妹可否还是忘不了他。
”
沈苌楚坦然:“是,忘不了。
”
一人为你生,又为你死。
她的师兄便是如此,为她重启世界,又为了给她气运,甘愿去死,她如何能忘。
乔羽叹气:“可那或许只是与他长得像,并却根本不是他呢?”
沈苌楚不回答他,只摇摇头。
乔羽不明了她在想什么,觉得胸口发闷,微微张口,却喘不上气。
那是沈苌楚的噩梦,又何尝不是他乔凤洮的噩梦。
他花费数年呵护的小师妹经那一劫,似乎转瞬成长。
不再与他呛声,原先那些不加掩饰的厌恶都尽数掩藏。
曾经的娇悍跋扈消失,似乎只剩空壳。
他能感受到,这枚空壳,看似匆匆忙忙,却将无数嗔痴喜怒尽数压制。
与过去不同,过去的师妹是一只刺猬,现在的师妹却亲手将身上的刺剥掉,变得柔韧又顽强。
常人不见她过往,可乔羽伴着沈苌楚,他看着沈苌楚长大,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常人喜爱勤奋刻苦的小师妹,他却是怜爱。
只有那一次,从旭阳说她曾哭过。
乔羽自嘲,从始至终,他知晓,沈苌楚因何而哭,又为谁而哭,肇斯行在她心中分量如此之沉。
活人永远替不了死人。
他试图安慰内心,矛盾的,却又不敢正视内心。
他爱,他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