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苌楚为焰芯,引出灵府内的三昧真火,她看着笼罩在大殿上的千仞护山贴,散出五感,将大殿内的叫骂听得一清二楚。
不堪入耳,极尽侮辱:
“魔头去死。
”
“不光要杀,大卸八块,鞭尸都难以解恨!”
“贱人,居然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耳熟,上辈子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骂来骂去,就是那两句,没有一点新意。
她撇嘴,并不在意,捻了一道传声咒,赤金丝线裹她的话,穿过千刃护山贴,穿过所有人,随着一张传送符,送到了肇斯行身边。
眨眼间,肇斯行立刻出现了她身边。
他浑身是血,黑眸中泛满复杂。
沈苌楚读得懂。
担忧,害怕,愤恨。
立在飞沙走石间,肇斯行那一头乱毛沾着血迹,纠成一团,随风乱飞。
沈苌楚努力憋笑,淡然道:“看到我用剑刺穿掌门胸膛,对不对?”
肇斯行不说话,脸冷得令人生畏。
沈苌楚不怕,盯着他,语气轻佻,逗弄他道:“你就这么贸然前来,不怕我取你性命?”
肇斯行沉默地向前迈了一步,沈苌楚如有所料,顺着他向后退一步:“你信不信我?”
肇斯行刹时红了双眼,脸色苍白,上面的血渍如落在雪地里的血梅,衬得他乖张又妖艳。
他一言不发,亦步亦趋,一步扎一步逼近沈苌楚。
逼得沈苌楚仰头看他,她扬手蹭他侧脸的血迹,触到发凉的肌肤才松了口气:“蹭到了,真的。
”
凑得足够近,肇斯行伸出手,小心翼翼笼上沈苌楚腰际,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将人用力揽入怀中,蛇的体温低,呼出的冷气断断续续,往深苌楚脖子里钻。
他信。
现在,沈苌楚有两分痛。
一分在腰间,她伸手拍他露出来的腕子:“好疼,松开点。
”
“……”松不开一点。
见腰际无望,沈苌楚挣了挣,将手挤进二人中间,轻抚他的胸膛:“那下次不要那么用力,你胸膛疼,我也疼。
”
答案她再清楚不过:轻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