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拖起被冻死的流民尸体,往身后推来的板车上一扔。
很快,板车上就堆满了湿漉漉的流民尸体。
尸体堆满一车后,推车的士兵就会把车拉走,那一车流民尸体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许是被拉去乱葬岗丢弃,又或许被拉走烧毁。
没人知道。
侥幸还活着的流民也不敢问。
他们眼底已?经?爬满麻木,空洞无神。
远处,还有?一些饿惨了的流民,活生生割下流民尸体上为数不多的肉块儿,颤颤巍巍藏起来……
仿若人间炼狱的一幕幕,陈镖头和?孙护镖看得心惊胆战。
饶是常年在外走镖,已?经?见?多识广,啥样的糟心恶心事儿都见?过点?,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暴雨来临前,玄禧散布出去的消息没人信。
稍微富裕的流民,少?有?部分信了,如今正远远的站着,沉默哀戚的望着。
谁也没想过,一场带碎冰的暴雨下下来,流民死伤竟然会这么?惨烈。
玄禧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淡漠道:“走吧。
”
“去,去哪儿?”
孙护镖愣怔的回?过神,连忙跟上,问:“玄禧,我们现在去哪儿?”
玄禧语气淡淡,头也没回?道:“砍柴。
”
空气中的潮湿气很足,这场雨,还有?得下。
若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不好过。
“这……”
孙护镖和?陈镖头连忙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凝重,连忙追上玄禧的步子?。
下午,玄禧带着孙护镖和?陈镖头各扛了一大?把木柴回?家,正好与垂头丧气的张大?浛三人在进茅草屋的小道路口碰上。
几人互相一看,肩上都扛了许多木柴,愣是没人找到一点?吃的。
张大?浛焦躁的撑着腰,道:“我们几个把这座小山周边都转了,全他娘的是些不能吃的枯草,干巴巴的老树皮,连他娘的想啃点?新鲜嫩树皮都找不到。
”
玄禧越过他,走上平坦的茅草屋檐下,把木柴一把堆上柴火垛最上方,淡淡道:“没事。
”
“玄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