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之中捧着一尊青炉,香已燃尽大半。
眼前的女子已经无路可走,这香便已没了用处。
袁黎低头正欲吹灭,却被一只素手遮住,他大吼道:“你干什么!”
姜时愿半阖着眼,如个没事人一般,“还有半柱香,你怎么就知道我回天乏术?”她抬起眼眸,望向伫立于穹楼之后的典狱,目光坚韧,“这最后半柱香的时间,自然是要拜会魏国公的。
”
....
青烟徐徐腾上,化作典狱前两尊石作貔貅血盆大口前的一缕吐气,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龙状,震怒着双眸盯着在斜飞的丝雨中娉娉婷婷走来的女子。
她如此笃定、决绝,直面不停从地牢中传来的哀嚎哭绝。
而袁黎只是抱着看戏的玩味,双手抱胸观着姜家小姐的最后的挣扎。
“没用的。
”他漫不经心地专注着手中的纸兔子:“每天有多少人在典狱前哭天喊地见国公,可都没有成功过,你若是想效仿这些人,还是省省吧。
”
绶带上的环佩泠泠作响,姜时愿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握住棒槌,“是吗?”
袁黎双眸圆瞪意识到她什么,急忙一跃身想要夺掉,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震耳欲聋的鼓声骇得他捂住双耳,大吼道:“你疯了?!”
阙们左架着登闻鼓,人有穷冤,则挝鼓,公车上奏其表。
“咚”
晓声隆隆,响彻云霄。
近百年也未有人敢敲的登闻鼓,在此刻被一女子敲响。
沉闷的鼓声传至汴京,惊起无数飞禽,此声一传千里,瞬间许多窗棂被推开,行人纷纷围至典狱门口,各个惊恐不已,就连过路的车撵都已悬紧缰绳,停下驻足。
袁黎大喊不妙,回望过去,典狱门前人群络绎不绝,无数眼睛落在貔貅之下的女子,可要在此时强行捂嘴,既违背了创始登文鼓的规矩,也会让人觉得典狱心中有鬼。
人群有人问道:“姑娘,你可知非大贪大恶,奇冤异惨者才能鸣这登闻鼓,否为重罪。
”
姜时愿缓缓转身,恍若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