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窣,这不见天光的地方,让姜时愿联想到曾短暂住过一月的女囚。
好在,这条密道很快就走到尽头。
她推开木盖,跳出井坑,眼睛微眯,一时还无法适应重获光明的感觉。
视觉暂封,唯能依靠听觉。
她听见身后有位司使在唤她,“诶,前面那个,来鬼市干嘛的,停下来。
”
这运气可真是背啊...
刚逃出来就被抓了个现行....
她将幕篱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低头快步离去,身后的脚步声追得更紧,大喊以示威胁“站住,你若再不站住,就休怪我拔刀了。
”
“站住!”姜时愿低头看见身后狭长的人影,一跃而起,影子倏然缩小几倍,她赶紧脱去幕篱,往后一丢,“啪”地一声盖在司使的脸上,撒腿就跑。
司使脸上红痕交加,大怒,一脚碾碎幕篱,抽刀,恶狠狠盯着那道纤弱的影子,嗤道:“自不量力。
”
姜时愿也深知,她的两只腿,又怎么能敌过轻功疾行之人呢。
她的挣扎,只是时间问题,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逃脱?
忽然,一只手臂倏然从暗巷中伸出,揽过姜时愿的细腰,往怀中一带,不等她惊愕呼之欲出,大掌立马覆上捂住她的口唇。
她带着疑问,试探出口:“沈浔?”
姜时愿眸子微怔,心悸的慌乱还未消散,仰头看着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男子肤色黢黑,长满麻子,唯有那一双丹凤眼意外地跟这身相貌有些吻合。
他伏在她的耳边说:“沈浔又是谁啊?从你的口中喊出别的男子的名字,我很不喜。
”
很熟悉的话,熟悉的语调...
好像听过。
忽然她想起那句轻慢的语调,‘你的身体上有别的男子的味道,我很不喜’,是慕朝曾同她讲过的话。
他又叹气道:“上次是谢循,这次是沈浔,何时才能轮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