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声在他耳旁道:“陆案吏,左相来了,指明要见您。
”
陆观棋闻言立马竖起玉冠,穿上公服,跟随着领路的司使一路走近黄泉殿中,司使弯着身子侯在一旁,替陆观棋亏推开了门,紧着就马不停蹄地退了下去。
陆观棋一人走了进去。
大殿阴森,昏暗无掌灯。
一人华服加身跪在大殿,而另一人穿着素色道袍斜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中,手中盘着一串伽南香十八子手串,手串昂贵,价值不菲,正中镶嵌着东珠一颗,下挂金色结绳。
陆观棋不敢抬头,“拜见左相。
”
左相阖着双眼,嗓音喑哑,道:“魏国公呢?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出他吗?”
“左相恕罪,下官已经尽全力寻找国公下落,但怕有疑心之人还有六处众人察觉国公如今不在典狱,所以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大肆搜寻。
”
“下官只敢借着捕捉贼寇的名号搜索全城。
当然除了汴京城中,下官还命人去了京郊,甚至还鬼市都翻了,还是未能寻到国公的下落。
”
清脆的珠串拨弄声戛然而止,左相缓缓掀起眼帘,珠串才从左手移交至右手快速拨弄起来,“我相信陆案吏已经尽力而为了,毕竟如果谢循是真的有心想藏起来,恐怕出动整个典狱也找不出他。
”
“魏国公不敢。
”陆观棋磕头道,“魏国公对左相忠心耿耿,奉您之令建立典狱,监察百官,这份忠心天地可鉴。
”
“如今典狱的地位远超于大理寺和检察院之上,为圣人器重,国公功不可没。
”
左相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乍现:“可如今世人都觉得典狱是他谢循的,典狱上下以谢循马首是瞻,有谁还记得我。
”
“左相,魏国公绝无取代之意,还...”
还未说完,直接被左相打断,只见左相站直身体,随手就将那串名贵的十八子丢入熊熊烈火之中,冷声道:“典狱不可一日无主,还是得有人能接替谢循的位子。
你说呢,陆观棋?”
十八子手串在大火中发成清脆的崩裂声,“嘎吱嘎吱”挠人心窝,最后成为一摊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