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二人的争执,传至她的耳旁只剩一片喔鸣,她四肢渐软,理智正在抽丝剥离,她唯能感受到的就是七月的盛阳,毒辣的烈阳将她晒得恹恹,头昏脑涨,目光四眩。
霎时,也不知是否是将死之际总会有回光返照的一刻,她闻到一股淡淡的乌木沉香,干净纯粹又带点细微苦涩的味道,不热烈亦不清淡,那股味道渗进她的五感,让她昏沉的知觉犹如春雪消融,让她足以再有一丝暇力睁开双眸。
入目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极为漂亮。
而更为之惊艳的是持伞人的一双眉眼,暖橘色伞翳下,不掩珍光。
她没了力气,任有那一双好看的手,握着自己的柔荑,领她去握住伞柄。
也引她对上视线。
眸光相逢的一刹,她没有理由的心神忐忑。
她躲在橘伞的阴翳之下掩饰自己的慌张,可还是觉得被沈浔看了个透彻。
只听他说道:“姜娘子心之所想,沈某都不会阻拦,但这也不是娘子可以肆意伤害自己的依仗。
”
姜时愿闻言有一丝错愕,又默默垂眸。
这甚是兄长的口吻,让她有些恍惚,如个犯错的小孩只好用沉默掩饰。
沈浔的手覆在她的柔荑上,确认她擒好伞,本应一触即离,松开视线,这是他本分,也是他与恩人的应有的距离。
可沈浔看着眼前人面颊绯红,眉目低顺的模样,一股没有理由的情绪附骨而上,后脊很烫,他的掌心也多了一些燥热...
他忘了自己的逾矩,嗓音愈重:“姜时愿,下不为例。
”
不同于姜时愿的选择,是亲是疏之上,他被牵动,违背了本意。
不在尊称姜娘子,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姜时愿。
“沈浔,你就是个空架子,两面讨好!”李奇邃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