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段脩可是我的夫君!我为什么要害他!”谈到段脩的死,余桃就低低啜泣起来,看着她双眼已经哭肿成了兔儿眼,“守寡对我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处?”
“你知不知道一个柔弱女子活在这个世道有多难,你们就会嘴皮子一碰诬赖人!”
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惹人怜爱,一番妙语连珠,巧妙攻势,成功把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方博学堵得说不出话来,“果然不能和妇人多言。
”
“你说什么呢!”余桃哭声愈大,方博文也觉得阿弟过了,推搡了一下,示意闭嘴。
姜时愿见不得有人落泪,柔声道:“别哭了,擦擦吧。
”
余桃福了福身,谢过姜时愿的好意,捏着白帕子一抽一抽地揩着眼角,哭意这才略微止住。
就在此时,她又听到姜时愿冷冷说道:“但方公子说得没错,你最有理由杀了段脩,不是吗?你早就恨透了段脩,是不是?”
她带着疑惑与惊讶望向姜时愿。
眼前的女子虽然一如印象中温婉素雅,可眼下总有着说不出的压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带着悲悯的共情,而是带有问罪的审视。
“你胡说!”余桃慌了。
姜时愿:“高门之女为了爱情甘愿下嫁一个卑微的仵作,这段故事美得就像是戏本子里的桥段,人人歌颂。
可惜若在现世,这段故事并非佳话,而是‘假话’,满纸荒唐言。
”
听到此言,余桃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张望周围,又听姜时愿拿出名册,晃了晃:“余夫人出嫁之时,余家百两黄金作赔。
在你们二人成亲以后,你的父亲还每月初一按时派遣人送银子给段脩,这听着可并不像嫁女儿,而是拿出钱和女儿消‘灾’,而这个‘灾’就是知晓你秘密的段脩。
”
她不顾余桃愈发惨白的脸色,接着说道:“我想,你并不真的喜欢段脩,但奈何段脩手中有你的把柄,他以此逼迫你必须嫁给他,婚后还源源不断地问你拿钱。
”
“果然是你!”方氏兄弟勃然大怒。
“就算如她所说又怎么样!”余桃被人拿捏痛处,忽然一改啜泣的模样,朝着姜时愿吼道,“我只要继续按他说的话活着,乖乖送银子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了他!”
“而且那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余桃字字咬碎了牙。
姜时愿扯着她来到段脩的尸身面前,指着他右臂上三道微不可查的抓痕道,“还说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