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屏纱上愈来愈近,近得他的气息撩浮着浮光锦绣,泠泠流光。
灯色烟煴,男人身量高大的影子透过一层屏纱垂落在姜时愿的眼前,将明窗外一切月华都遮住。
她的眼里没入黑暗。
尽管在他的阴翳下压迫十足,姜时愿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至屏前,贴近屏上属于他的剪影,一手扶上微凉的纱面上,羽睫上的一滴泪微不可查地落下。
她朱唇微颤,屏住了呼吸:“沈浔?”
她的问题早已抛出,可沈浔似要将她的焦急、等待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只有无言的沉默。
尽管只有黑蒙的轮廓,可她却无比熟悉。
就是沈浔。
沈浔醒了。
终于醒了!
可惜她每唤一次沈浔,屏风后的人就好像离自己更远。
他好似逃避在她口中的‘沈浔’。
姜时愿不停地猜测与沈浔再度相见是什么样的场景,猜想他会悔恨,自己会不停地赔礼,却从没预料过如今的沉寂又该如何解。
而屏后之人,想问“如果他不是沈浔呢?”,可哪怕仅是一句假设,他也没有勇气开口。
而此时,姜时愿的余光瞥在那只垂落在雕栏旁边的手,袖口垂至,露出半截手臂,还有那道在手腕上狰狞的伤痕。
迟疑了一瞬。
姜时愿摸上那截开留有因为救她而留下的疮痍,抚着那道凸起粘连的疤痕,一寸一寸,似要有目的想搞清楚他为自己牺牲了多少。
她也察觉到了被她握住的人,微微一怔,似要缩回。
虽非但没有等来回答还迎来了他的躲避,可她偏强硬地攥着。
倏然,她心一动,俯下身子,轻轻吹到,问:“疼吗?”
那丝丝缕缕从她嘴里吹出来的气流落在他的手掌内侧,如纱如帛,轻轻拂过,留有骚.痒。
他默在了原地,闭着眼睛,掌心倏尔一阵发热,一阵发凉。
“沈浔自从你伤了之后,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都大错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