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怒又掺着委屈,吐出核,“姜时愿,连主君都没这么吼过我!”
“你和沈浔,都是...狂徒!”
一个敢吼他,一个又敢动手揍他,袁黎本就郁闷,欲求寄托,没想到无故又受了两肚子的气,他一跃跳上青檐,纵身离去。
袁黎离开后,姜时愿才慢慢平复下心绪,回到典狱,才悔悟方才对袁黎的所作所为,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无缘无故将怒火移驾在袁黎身上。
所以,她近几日都想寻个机会向袁黎道歉,可惜袁黎总对她避而不见。
姜时愿没有法子,只好窝在阁中折着草兔。
想着等下次若能遇见,便送给袁黎。
她折得专心,丝毫不察沈浔悄悄靠近,直至一个黑影压在她的手上,她才恍然抬头,望进一双如初晨水雾般的眼睛。
沈浔临近坐在她身旁的矮椅上,看着她手中的草兔,笑着问道:“阿愿,这是把袁处惹生气了?”
姜时愿知道什么也瞒不过沈浔,点点头。
“因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言不合,差点吵了起来。
”
听到没什么,沈浔微挑眉头,默不作声。
姜时愿忽然抽出沉思,想起医官的话,挽起沈浔的墨袖,道:“听医官说,你的手已经好了三成了,给我瞧瞧。
”
然后她瞧见沈浔微微抬腕,指节微动,虽不是很灵活迅敏,但能恢复成这样,日常小事应该不成问题。
但至于提重物、使力道等,听医官的话,想都别想。
能恢复三成,姜时愿已经很高兴了。
至少这样,她心里的懊悔和亏欠能好受些。
姜时愿的脸轻轻贴在他的掌心之中,喜极而泣。
沈浔神情瞬怔,似乎没想到姜时愿这般的举动,掌心感受到她脸颊的温热以及那种独属于女子的柔软、滑嫩。
他心头微漾。
这种已经逾越了恩情的界限,一点触碰都是他对恩人的亵渎,也是对恩情的玷污。
他不该享受这份美好。
沈浔想要抽手,却碍于他要伪装一个手只恢复三成的病患,只好生生遏制住了这念头。
他只能一边骂着自己的肮脏、虚伪,一边又任凭姜时愿握住,加深心中的罪恶。
沈浔觑到她明眸下划下一泪,微愣片刻,挪着一指去轻轻抹去她的一滴泪珠,指尖湿湿腻腻的。
他轻声道:“阿愿,别哭,为我这种人,不值得。
”
“阿浔,值得,你是最值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