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吓得发抖。
顾辞声音慵懒:“你说,此处去洛阳,我会死吗?”
“顾大人在胡说什么啊,您不是还要杀了姜时愿吗?”
顾辞手掌缓过水面:“此去洛阳,我和姜时愿之间唯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不是姜时愿,就是我。
”
“莫胡说,顾大人这世上有谁能杀了你?”
“魏国公。
”
小吏闻言赶紧垂下头颅,也懂了顾辞话中的意思。
他颤颤着回道:“顾大人一定能办好国公交代的任务,您可从未失策过。
”
小吏看着曾经异常骄傲的大人摇了摇头,神色之中皆是落寞。
在他入典狱以来,一直记得这位大人恣意的神情,他的目光不可一世,容不下任何人,自己也时时刻刻都在瞻仰他的背影。
而如今高高在上的顾大人,也会展露如困兽一般的神情。
小吏问道:“大人到底出了何事?”,才会如此折损他的傲气。
顾辞歪着头,眼神寒凉,自顾自地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我和沈浔是一样的人,我们太像,像到能轻易看穿彼此的底色,所以觉得我能赢过他。
”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了,即便我能看穿他也无法撕碎他所有的伪装。
”
顾辞冰凉的指尖摩挲着那块玉,回想起沈浔的眼神:“他想杀了我,他也一定会杀了我。
”
“沈浔?”小吏简直摸不着头脑,“沈浔大人不可能啊....”
“顾大人为什么觉得?”
“因为他今天说自己是沈氏后人。
”
顾辞倏然大笑,笑容愈发肆意,他撩起半湿的头发,“哈哈哈哈哈,他怎么可能是沈氏后人...,他将致命的弱点暴露给我,不就在跟我宣战吗.....”
“大大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吏战战兢兢道:“大人,你自从怀疑沈浔会武功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你们为何都不懂我,为何都不信我.....”顾辞越来越激动。
“沈浔的武功绝对在天杀之上,他为什么要藏着,他到底在怕什么?还有,如果他的武功在天杀之上,他就绝不可能是沈氏后人!”顾辞殷红着双眼,歇斯底里,冰水四溅。
“我明明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