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隐隐觉得有异,问道:“夫人似是....有眼疾?”
“是晚辈唐突,如果夫人不便告知的话....”
“没什么好隐藏的,这是我做的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独孤夫人两鬓斑白,有着不符合年岁的沧桑。
姜时愿:“孽?”
独孤夫人极为珍惜地将坠子捂在胸口:“姜姑娘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
”
“是的,但是阿浔还不知道您的身份。
”
听到“阿浔”二字,独孤夫人深深叹息,气若游丝:“麻烦姜姑娘转述给沈公子吧,老身无颜见他。
”
“阿浔...”姜时愿看向沈浔,柔声道:“你可还记得蒋县丞说过沈府中少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位就是老夫人身旁的女婢子,蓝禾。
”
“那位奴婢子亦跟着死里逃生,成为了现在的独孤夫人。
”
“如果我猜的不错,夫人冠夫姓,一直身居后院,鲜少出门走动,也是怕自己曾为沈府中的人身份暴露,再次引来杀身之祸。
”
姜时愿逐条分析道,曾经的疑问一一解开,难怪外界对神秘的独孤夫人知之甚少,原是夫人为了保命,不得不隐姓埋名。
“姜姑娘说的不错。
”,蓝禾摸着玉佩的每一个纹路,似有兴叹地笑了笑,“如今,我终于能获得解脱了。
”
她终于能重新做回蓝禾,属于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地活着。
蓝禾听到沈氏后人亦是沈浔被找到的消息,是震惊、诧异、也是惊喜的,她日日夜夜在佛龛前忏悔打坐,哭瞎了眼,如今终于再换来一个赎罪的机会。
姜时愿轻唤,握着他的手不由力道重了几分。
可她身边的人如今安静得可怕,就像一个严明的刑官。
沈浔的瞳孔漆黑如墨,有着令人看不清的底色,姜时愿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却捕捉不到他的一点想法。
她不知道沈浔是否也早就猜出来,也不知他当下的心境,是喜、是怒,还是哀?
蓝禾勉强扶着她的病体,坐起身子:“我一直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想活到再见到你的那一日,向你赎罪。
”
蓝禾不知沈浔站在何处,只能凭着感觉,望向帐外,并摸着一月前从汴京送来的坠子,眼角流下血泪。
“那时摸到坠子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个坠子就是沈氏祖传之物,也是当年沈煜老爷送给白姑娘的定情之物。
”
姜时愿此刻开口:“我们此来洛阳是为了彻查沈府当年被灭门一案,还请夫人将线索告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