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近这地牢开始,姜时愿耳朵便响起不绝于耳的啼哭声,皆是稚嫩的声音,心也揪了起来。
执灯人的手中的烛火幽幽散着光,勉强能照亮沿路一个又一个铁牢,里面的小孩衣衫褴褛,缩成一团,脸上无不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时,耳边执灯人的声音响起,指着每座牢房旁用石灰碳写下的编号。
“请看,这里有上百间铁牢,每一间铁笼都单独关押着今天参赛的孩童,从左边起第一间开始为单数记起,右边则是从双数记起。
”
“姑娘,可以从这里一间间看过去,然后回来告诉我下注第几号牢笼的孩童即可。
”
“请拿好灯笼,慢走,限时一炷香的时间。
”
执灯人朝她作揖行礼,在博山炉中点燃一炷香,并站在原地等候。
姜时愿打着灯笼一间间铁笼看过去寻找袁黎的身影,铁笼幽深,烛光照不到最深处。
她知道凭借感觉判断笼中之人是不是袁黎,直至走到中间的铁笼时,她忽然看见一位少年鹤发玉立,盯着瞧了她许久许久,眼神像抓住猎物的秃鹰,极为危险。
她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不禁朝着那位少年多看了几眼。
时间要紧,她敢多做停留,眼下要快些找到袁黎才是。
姜时愿接着往深处走去,直至最后一间,才找到了正呼呼大睡的袁黎。
“袁黎,袁黎。
”她蹲下身子,小声地叫着。
睡在草席的男孩皱了皱眉头,朝着里侧翻了个身,堵着耳朵,从姜时愿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他都不想听。
骗子!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姜时愿话中带有歉意,“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保证,等出去以后,我一定天天都给你折草兔子。
”
袁黎很不耐烦:“一天一只草兔子就想收买我,姓姜的。
”
虽然说话有些气冲冲的,但是姜时愿听出了缓解之意,继续追加条码:“或者,我让沈浔陪你玩?”
“从今以后我们一个给你折草兔子,另一个整天陪你玩,你看可以吗?”
大事不妙,一下子开出两个天大的诱惑,袁黎心智不稳,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了馅饼,他闻着香,高低都想啃两口。
袁黎抓抓脑袋,挺身坐起来,伸出小拇指:“拉钩,不许骗人。
”
其实看到姜时愿不顾危险来找他的那一刻,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嗯,我保证。
”姜时愿伸手摸了摸袁黎的头发。
袁黎嫌弃地打掉:“别摸我,不准你摸...”
“好。
”姜时愿笑语晏晏。
“对了,你被关在这里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嬉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