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发出尖锐的声响,同时留下不可抹平的痕迹。
尖鸣很快又小了下去。
而高阁之中的魉,斜坐在罗汉榻上,一腿微弯,甚至惬意。
他一边欣赏着自己指尖新染的艳红,一边转着手腕,手上连出的红线瞬时绷紧,碰出细小的碎屑...
而被红线连上的人却没这般幸运,姜时愿倒在地上,身上红线束缚,尽管被困在梦魇之中,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却能直达梦中,她如承受千钧之力,被压抑地喘不过气。
红线如坚韧的琴弦隔着锦衣,割破她的雪肤,嵌入她的皮肤之中。
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看见沈浔走入他视线之内的一刻,眼神立马亮起来,也清晰地看见沈浔的神色一点点暗下去。
他们的相见,本不该是这样的。
“你杀了外面所有的杀手足以证明你就是他,魑。
”
魉的眼神迟迟不肯从沈浔的脸上移开,嘴唇颤颤:“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原本听蒋县丞说在沈府见到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
“是你,你就是魑,我怎么都不会忘记你这张可憎的脸。
”
魉咬着牙、碎着音、吞着字:“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
”
“只是,你为何还能活着?”
“我分明亲眼看见阁主杀了你,利刃刺穿了你的胸膛,没了气息,没想到你却活了...活了下来,你是如何做到的?”
魉不敢置信地起身走近沈浔的面前,因为这几步走动,殃及到了昏迷不醒的姜时愿,连带着被往沈浔的方向拖拽了几分。
“放了阿愿。
”沈浔声音凉凉。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这个女人!”魉忽然失控,冲着沈浔吼道。
话音甫落,魉的脖子上忽然感到一触凉意,脖间横上了一把刀。
魉却不慌不忙地,嘴角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冷笑:“果然,如蒋县丞所说,你是真的很在意她,在意得连命也不要,竟敢前来单刀赴会。
”
“魑啊....你真的变了。
”魉的笑意很冷。
沈浔再度重复:“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了阿愿。
”
“你可以杀了我,不过她!也得死!”
魉袖间的红线缩紧,卧在地上的倩影发出痛苦的呻吟,极其轻微,却足以扰断沈浔所有思路。
沈浔慌了,手中的银剑应声坠地:“你若恨我,就冲着我来,阿愿是无辜的。
”
恨意了然,沈浔的话瞬间点燃了魉的怒火。
他要英雄救美,自己便遂了他的意!
魉再放红线捆住沈浔的上身,意料之中,沈浔并无反抗,或者说姜时愿在他手里,沈浔就根本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