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邃骑虎难下,毕竟方才才说了姜姐姐不在公廨里,若此时反口,不就是明晃晃地打盛怀安的脸吗,可在他沉思之时,姜姐姐已经踱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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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廨前,小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在盛怀安和沈浔公子之前来回徘徊,这二人之间的气氛瞧着就不对劲,这二人互相交锋的眼神看着就不对付,最关键是这两人都是为了姜司使而来。
话本子中的桥段在此刻上演,小吏隔岸观火,既激动又紧张。
这盛公子他是知道的,本应是温和儒雅,唇边带笑,如今看沈浔的眼神说不出地冷淡,不好接近。
而在他看来向来清清冷冷的沈浔公子,如今却倒反了过来,他笑着,可又仿佛让人感觉那不是笑。
这两个人在门首对峙良久,却无一人开口。
沈浔唇角勾笑,愈加强势的压迫感:“你若真想和离、或真敢和离又何必等这么久,甚至眼下还敢拿一张没两方签字的和离书出来?”
“盛公子,难不成是在等阿愿回答?凭着阿愿的回答,决定这张和离的去留?”沈浔的嗓音平平淡淡,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咄咄逼人:“你也这都不敢赌?还敢站在我的眼前,丢人现眼。
”
盛怀安没必要向沈浔解释他的无可奈何。
他回到:“沈公子,我能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不重要,绝对我去留的不是你,而是阿愿。
”
沈浔冷冷一笑。
在独孤府之时,他就该早点动手杀了盛怀安,以绝后患。
二人静默对峙,也随着余光瞥见阿愿向她奔跑过来,她的神色是如此着急,墨发被风吹散开。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的公廨,又是同一时间传人通报,所以根本无法根据时间判断,究竟阿愿是听了谁的消息而来。
盛怀安见来人,神色亦变得温润。
只是身后的沈浔神色空了一瞬,或许在他见阿愿的一刻,他的自傲无声无息地碎成一地。
他对万事皆有把握,仅凭一子也可以安定天下,然而就是这样的沈浔,在阿愿面前只会是一个败兵。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淋满谎言的骗子、自惭形秽的怪物,和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无论是哪一样,都是阿愿不喜欢的。
沈浔太清楚,因果报应,善恶轮回。
罪孽深重的人不配获得福报,所以,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