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压下惊喜,倏然想到今夜天气阴晴多变,唯恐夜间下雨,让阿愿自此稍等片刻,他去替她取纸伞。
也就在慕朝身影撤离之后,视野开朗,姜时愿的目光越过稀释焦黄的桂树,看见离她三尺远的沈浔,他身上披着炙热且炽碎的日光,他的面容一半明亮,一半阴郁,深深地看向她。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却见沈浔提步朝她走来,牵她上轿,姜时愿有些讶然:“你不躲我了?”
沈浔开口,确实卯不对榫:“阿愿,切记小心行事。
今夜万岁宴圣人、皇后、后宫嫔妃乃至皇子和文武百官皆会到场祝贺,势力盘根错节,阿愿只需与在场之人泛泛而交即可,切莫参与过深,涉入派系斗争中。
”
他知道阿愿聪慧,没有他的提点,也会明白,可他偏不放心要碎嘴多提几句。
姜时愿默默地听沈浔说完,看着他唇仍残留的红痕,这是她咬下的痕迹。
而后她温声开口,“阿浔...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沈浔屏息,叹息之后,答道有。
姜时愿心跳如鼓,静等着沈浔开口,只听着沈浔接着说道,“今夜燕王极有可能到场,阿愿可以试探其态度,以断当年燕王是不是用了一出苦肉计来设局陷害阿愿的兄长。
”
“我知道了。
”阿愿软睫微颤,深藏失意。
她早该想到的,那夜她表明自己心意之后,沈浔的沉默就已是最好的答案。
沈浔善察人心,又怎么会不知她想听什么,他故意言左右,更加证实了阿愿心中的答案。
她还在期盼什么回答呢?
“我送你上轿。
”沈浔牵起她的一双柔荑,扶她登上骄凳,姜时愿素手撩开帷幕,在骄中安坐之后,方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看不见沈浔,阿愿才有了一点勇气,坐在轿中,吐气如兰:
“阿浔,我知道的,两情相悦本来就是件难事,一方相思才是常态...我表明心意并不是想挟恩图报,亦或者强求你跟我相思守,我只是想说出来,你对我很重要,请你不要再像从前那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
姜时愿眨眼,抓着手臂的力道不由更加有力,声音有些微颤:
“阿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你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