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的男子虽无一笔带过五官,可如今姜时愿再看,五味杂陈。
明婌与自己爱上了同一个男子。
他既是明婌的魑,也是她的夫君,‘沈浔’。
姜时愿凝着画卷,越发觉得熟悉,认定魑就是她的夫君。
但,熟悉之后又骤然觉得陌生....
画中的魑,指剑潇洒,满身戾气,杀气逼人,疏人于千里。
不见其面,但姜时愿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神是何其肃杀森寒。
他不像魉或顾辞是嗜血狰狞之人,但他却有着二人没有的冰冷,几乎无情。
姜时愿想。
他作为魑的时候,有人的情感吗?会悲?会怜?会爱吗?
姜时愿对魑了解太少,也可以说对她夫君曾经的过往一概不知。
思及此,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此人能给她答案。
*
天牢当真不是一般的冷,哪怕地上已经初春,莺飞草长,万物滋润,可地下依旧阴冷死寂,潮湿不堪。
狱卒甚至穿的还是厚袄子,看见姜时愿来了,顿时清醒,“大人怎么来了?”
“案件细节还再略有遗漏,故尔再来提审嬷嬷。
”姜时愿看着狱卒提起桌子上的煤油灯,又从墙上撸了一把钥匙,边领路边小声嘟囔:起了怪了,今日什么大人物都要亲临天牢,搞得跟过年一样。
“噔噔噔”的脚步声齐齐,狱卒瞧着金子牢一百号,停下来了脚步,朝着姜时愿示意嬷嬷就是被关在这间。
月光如水,映照出嬷嬷扭曲的面容,再次见她,姜时愿甚至都快有些认不出。
然后,嬷嬷却一眼认出了她,倏然暴起冲至姜时愿的眼前,目光眦裂,与姜时愿近在咫尺。
虽然近在咫尺,但已是嬷嬷不能碰到姜时愿的距离,混黑如墨的血顺着肩甲的弧度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