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包扎伤口。
三日后,谢循终于有了转醒的痕迹,睫毛轻颤,这让袁黎高兴坏了,连忙找着喊着让姜时愿赶紧来瞧瞧,可......姜时愿好像预料至此,早已远去。
姜时愿去拜托了陆观棋一事,拿了赦令,回了趟尘封已久的姜府。
‘’
微雨霏霏,洗刷着三年来从未有人踏足的尘埃。
府中早物是人非,富丽不在,只剩寂寥。
芳菲疯长,粉樱白梨满地,携着雨丝冷意。
她提着衣裙迈入朱漆褪色的门槛,吱呀声回荡祠堂,阳光洒入。
神龛之上的乌木灵牌层层叠叠,落满灰尘,鲜有人打扫。
姜时愿卷起衣袖,在祠堂中扫去尘屑,擦洗青砖,又一个个仔细拭着灵牌,朱墨填补灵牌磨损边角。
一切办完之后,又将包裹中拿出兄长姜淳之灵牌,置于双亲之下。
她跪在蒲团之上,不知时辰。
只知来时晴光潋滟,而今黄昏殆尽,漆夜覆上。
雨滴细密,自青檐落下,似无声之叹。
那几根香燃尽之时,姜时愿才缓缓从蒲团上转身,蓦地转身,却见君子端方执伞而立,衣袂飘飘,扇面微斜,眸光微动,望向她与祠堂的方向,眼底惊涛克制极深。
落花微雨,打落玉兰,银雨丝丝,砸在青石板上,淅淅沥沥。
姜时愿静默许久,再深深看了眼姜氏灵牌,目光又游离在雨中的青年。
谢循如同罪人,不敢靠近姜氏祠堂半步。
而姜时愿也不知,他在此等了多久。
二人视线相接,无声无息,对峙在此。
最后,终究是姜时愿释然地走向他,她看着谢循未移方步,只是将纸伞移向她,让她不沾湿雨,而自己则半身淋在雨外,伤痕处隐隐作痛。
姜时愿望向谢循,嗓音如林中山涧,她率先说道:“我放不下姜家。
”
“我知道。
”谢循回道,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敢再走近阿愿半步的原因。
“你之前与我的承诺,还作数吗?”
“一直,至死不渝。
”
“阿愿,想要哪句承诺?”谢循嗓音喑哑,犹豫半晌,方才开口,“我皆会满足。
”
“你初入典狱时许下的。
”姜时愿垂下眼眸。
“我们曾约定了两条,一是翻姜家冤案,二是帮你手刃仇敌谢循。
”
“我不要你的命...”
“我要你,助我查清姜家冤案。
”姜时愿斩钉截铁道。
谢循语调缓缓,“好。
”
“魏国公,此事结束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