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迎合。
姜时愿就这么驻足在祁正前面,看着他以清光为衬,墨发随风摇曳,舞完最后的一只绝唱。
一舞作罢,祁政又失魂落魄,挑剑架在脖颈之上,他终是抱憾地笑了笑,“事到如今,本王已不想再说什么。
本王只恨圣人杀了母妃,但本王亦有愧对...愧对左相多年来的良口用心,愧对母妃为护本王而死,更是愧对本王的皇兄。
”
一滴清冷泪落在寒芒之上,映亮他眼尾的红润,祁政声音颤颤,“皇兄是多么信任本王,欲将大庆江山社稷欲托付于本王,赞本王乃明君。
而本王却因帝王,害死了他,本王夜夜不知如何面见皇兄,不知九泉之下如何向他请罪。
”
“或许...如今是最好的结局。
”
“殿下!”
姜时愿急喊出口,但已经为时已晚,寒芒刺破祁政的脖颈,鲜血成圈漫出,为这数十年的恩恩怨怨画上结尾。
殿外的侍卫和司使鱼贯而入,看着昔日的王储自刎离世,洁白的梨花簌簌落下遮住鲜血的殷红....
残更褪去,东方既白,迎来破晓。
庆国的天终于亮了....
储君祁钰逝世不过七日,又经历金銮殿事变,更在今夜听闻祁政自刎谢罪的消息。
举宫沉浸在哀痛之中,姜时愿从内侍的口中更是听闻圣人承受不住打击,再次病卧于榻上,高烧不退。
而姜时愿依然长跪在殿外,广袖垂地,不肯进水,不肯吃食,求着帝王相见。
不知是第几日,朝阳初升,薄雾如纱,金光穿越云层,渡亮在紧闭的殿门上。
姜时愿口干舌燥、四肢乏力,金光照得眼睛之景刺眼摇晃,昏沉之际,却见那缕金光映入殿内,朱门缓缓洞开。
她喜极而泣。
崔广事小跑出来,搀扶起姜时愿,说着:“圣人肯见姜司使了,你不必再跪了。
”
姜时愿徐步进入殿内,只见她仰首瞧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庆帝。
不过几日未见,庆帝已全然没有了帝王之气,双眸颓然地坐在龙座之上,两鬓花白,显出老态。
本应享受天伦之乐的庆帝,如今身旁再无孝子。
庆帝扯下一缕花白的头发,看着自己沧桑花白的头发,叹着帝王迟暮。
他极为痛苦地揉着酸胀的眉心,抬起沧桑微红的眼眸。
“孤昨夜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梦间孤梦到了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