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头顶落下一大片的阴影,蹲着的人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粉俏的、湿漉漉的脸。
陆京墨原本要说的话在看见“小太监”转过来后,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口。
慈渊已经玩了很久了,今天的天气并不算晒,大概是因为昨天下了夏雨的缘故,所以他虽然流了汗,却没感觉到有多热。
他执着于如何让手里的竹蜻蜓起飞,让草蚱蜢弹跳起来。
小的时候,他也玩过这些东西,但是记忆太久远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唯有母亲那双温柔的手和父亲纵容爽朗的笑声还记得清清楚楚。
慈渊玩着玩着,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地哭出来,于是他蹲在路边,对着花花草草开始抽鼻子红眼睛,手里还紧紧攥着竹蜻蜓。
他开始想念父母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黄泉下有没有喝孟婆汤,应该是没有的,他们那么担心他,可能还在看他在人世间怎么活下去的。
还有三个月就是阿爹阿娘的祭日了,慈渊塌红了眼,泪水像萧鎏送给他的玻璃珠一样晶莹,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流。
宫里是不允许烧纸钱的,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弄到纸钱,他没办法祭奠阿爹阿娘。
现在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衣食无忧吧。
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所以当有人靠近时,一点没察觉到。
直到那人走到他的身后,影子居高临下地落在他面前的草地上,慈渊才后知后觉,好像有人。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穿着官服的陆京墨。
陆京墨原本是要问话的,可瞧见慈渊哭成这个样子,嗓音一下就哑了,喉结滚着,下意识就想问慈渊怎么了。
慈渊却在看见陆京墨后连忙擦掉眼泪,又要站起来,步子不稳地走进草丛里。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