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不见、看不见,仍然能闻见,慈渊像狸奴一样蜷缩在杜清辉怀里,又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脑袋还乱嗡嗡的,连刚才外面的人喊了什么都没理清。
他脑袋那么小,想的事也简单,听见齐崇的声音就如阎王索命般打了个哆嗦,脑袋里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事却是杜清辉的安危。
玉玦只是个四品官,就这样闯了进来会不会被齐崇开刀?
慈渊不知道四品官有多大,其实已经够大了,可是杜清辉说自己区区四品,又没人和他解释,他就真以为四品官很小。
毕竟杜清辉用的,是“区区”二字。
玉玦会不会被他连累?对,对,慈渊恍然想起来,今天会闹这么一出,全是因为自己对玉玦笑了。
于是他又不抓着杜清辉的衣服了,朝门外推人,原本就哭肿的双眼再没停过。
他嘴里呢喃着“跑”这个字眼,语序颠倒,杜清辉听了半晌才听出来他是要自己快逃。
不要做了齐崇的刀下魂,沦为这大殿中的一员。
杜清辉不知怎么的,心颤抖地揪起来。
明明怕的要命,却还是要他先跑,他是真的不知道慈渊的心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柔软。
杜清辉听得懂的,齐崇自然也能听懂。
齐崇狞笑两声,就这样坐在了血泊中,手撑在膝盖上,对杜清辉不回答自己半分恼怒也没有,可对慈渊这明显偏袒的姿态,火气却蹭蹭地往上冒。
他问:“谁敢对名扬天下的杜太傅动手啊?”
哐当一声,慈渊混乱的思绪被凿开一条缝,明亮的光漏进来,让他开始思考齐崇的话。
什么叫……名扬天下的杜太傅?
慈渊一时之间就愣住了,什么杜太傅?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毕竟刚才门外就一直在称呼“太傅”,只是他潜意识地不愿意去深究这其中的关系。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