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渊抓着被褥把自己罩起来,拼命地朝已经退无可退的床角缩,连头发也被自己捉起来遮面。
“别过来!别过来…呜……”颤抖的声音越来越轻,慈渊觉得自己要发不出声音了,嗬嗬地抓了好几下,连抓断了自己的头发都没察觉到疼。
“公子……”诗桃连忙收回手,嗫嚅地张着嘴,“我,奴婢是诗桃啊,公子?”
谁的面子慈渊都不想给。
他蜷缩起来,哀求外面的人出去,全都出去。
诗桃没有出去,将帘子都拉下来,又屈膝跪在榻边,拽了拽帘子,朝慈渊轻声道:“公子别怕,你看,我已经出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
慈渊下意识顺着诗桃的话抬起头来,当看到四周都密不透风时一愣,诗桃的身影倒映在帘子上,她跪在床榻中间,将帘子压的严严实实。
诗桃的声音很软,很小,虽然在说话,却不会妨碍慈渊听自己的呼吸声。
渐渐的,慈渊也平复下来了。
他又出了一身虚汗,塌软地靠着墙,茫然地盯着诗桃看。
诗桃也一直在听慈渊的呼吸声,在慈渊平复下来后,又说:“公子,奴婢去给您拿药,咱们先把药喝了,可以吗?”
“您昨个夜里才退热。
”
慈渊鼻尖坠着汗水,含糊地应了一声。
诗桃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跪到发麻的腿,尽量维持平衡地朝外面走。
齐崇站在外面,诗桃一出来他就看着她,诗桃摇了摇头,轻声说:“公子连奴婢也不见,躲在帘子后面不出来,奴婢哄了好久,他才愿意吃药。
”
齐崇脸色更难看了,于是周围的宫人又都跪下,用这样的姿态来让帝王息怒。
齐崇将六个御前侍卫都杀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谁都怕他,怕的要命。
那些御前侍卫的身份可不简单,要么是朝中大臣的庶子,要么是世家的公子,齐崇都能说杀就杀了,他们这些身低命贱的人,恐怕连话都说不上就会被拿来出气。
最后,齐崇什么也没做,交代诗桃伺候好慈渊就走了,甩着袖走,把因为他在这里居住而跟过来伺候的宫人一并带走。
慈渊不愿意看见他,甚至怕他,他和杜清辉也没什么区别。
诗桃安安静静地去取了重新热好的药,小秋紧贴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秋忠公子还没出来?”诗桃端着药,轻声问小秋。
小秋摇了摇头,也跟着轻声说:“没出来,自从那天过后就一直没出来,太医也不看,但是我还是请苏太医给开了几副安神的药。
”
末了,他又说:“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