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门栓,猛地一下,直接将门推开了。
紧接着,她就对上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冰冷的目光。
她面色平静,仿佛没看见侍卫抽刀的动作。
慈渊没出过厢房,所以不知道齐崇不光是将杜清辉赶走了,还将整个春仪殿锁了起来,因此不管是杜清辉还是萧鎏,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带慈渊离开的办法。
掩上半扇门,诗桃看向门外,将侍卫们的视线也都带了去。
慈渊的厢房门口,秋忠和小秋提着灯轻轻地扣响了门。
慈渊听到声响连忙将门打开,他心里不安,一直在门口徘徊,看到是秋忠和小秋敲响,心慌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下一句,想问的就是诗桃呢。
秋忠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春仪殿的门口,又将手里的披风递给慈渊,轻声道:“慈渊,披上这个和我们走。
”
不用过多言语,慈渊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接过披风穿上,和秋忠一行朝更里面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门。
秋忠警惕,没有直接开门,而是贴着被雨水淋湿的门听外面的动静。
慈渊有些站不稳,小秋紧贴着他支撑一点重量,当门外传来敲击的声音时,雨声仿佛也变得不是那么嘈杂了。
秋忠推开门,伞沿落着连绵不断的雨珠,慈渊若有感应地微微抬起头来,笔直地对上来人的眼睛。
雨幕之中,杜清辉撑着伞,朝慈渊伸出手来。
雨风冰冷,男人鼻息滚烫,对着少年声线颤抖:“小慈,我来接你了。
”
*
轰隆!
雨越下越大,雷声闪现,将这场雨演绎得声势浩大。
冰冷的宫墙上雨水冲刷掉一切,宫门内的皇道上,~年轻的帝王站在不远处和萧鎏遥遥相望,身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卫军,大雨瓢泼,冰冷的甲胄下,似乎随时都能见血。
萧鎏抽出利剑,剑刃的冷光反射进他的眼睛里,使得这位桀骜的世子不屑地挑起眉,释放出一个示威的信号。
这一夜君不是君,臣不是臣,他们只是为了心爱之人奋斗的男人。
可彼此对视的眼里,又不免带上一点对彼此的同情。
慈渊的选择从不在他们之间,而是另一个人。
萧鎏拦住了去路,身后是抱着慈渊奔跑的杜清辉。
齐崇颤抖着手,青筋在额角和手背上蔓延,骨头都要被自己扭脱臼了,眼里挣扎着充血。
可他始终没有向禁卫军下达追捕的命令,不是因为不想争了,而是不敢争了。
慈渊太柔软了,不适合留在宫中,更不适合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