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愉努力回想了一下:“很久之前了,那时候画得还不是很好,怎么?这人你认识?”
杭真呼吸凝了凝,心脏也跟着细细密密地疼了一下。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专注于看着某处的人,话里的人拿着相机,做出了拍照的样子,唇边还有漫不经心的微笑。
这是岑渺。
至于他在给谁拍照,杭真也知道,能让岑渺单是远远看着就露出这种笑容,除了他自己,全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更何况杭真清楚地记得画里那一天的情景。
岑渺是从公司赶到他学校的,校运动会,杭真报了个长跑的项目,岑渺说他难得想不开这么对不起自己,一定要留影留念。
他当天差点儿赶不上杭真的项目,风尘仆仆赶来,身上原本笔挺的西装变得松松垮垮,领带也没整理好,放在一般人身上只能说是不修边幅,但放在岑渺身上,就变成了痞帅。
杭真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同意跟他在一起。
跑完全程后,看到岑渺那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觉得自己狼狈的样子那么不好看,而追求他的人更是连衣服都没整理好就在场面站着对他笑,他把那认成了嘲笑,认为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大写的丢人。
杭真在那一天真的很想跟岑渺发脾气,奈何那个该死的项目夺走了他大部分力气。
岑渺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还半抱着他找了个同学帮他们拍合影。
那张照片,被岑渺洗了出来,但被杭真雪藏了,至今还放在他们家的储藏室里。
曾经,杭真每一次见到那张合照都会想起当时没来得及对岑渺发的脾气,那种窘迫的心情。
但是现在,他在商愉的画里看到了站在场边给自己拍照的岑渺,只觉得弥足珍贵。
“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杭真眨了眨眼睛,努力调整好呼吸,不想在商愉面前掉眼泪。
“你们……关系很好?还是很差?”
杭真破涕为笑:“很好,只是很久没见了,突然看到这么像他的人,一下子让我想起来很多事。
”
商愉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古怪,“你的眼睛好红。
”
杭真马上低头揉了揉眼睛:“没事,昨天晚上实在没有休息好。
”
他这时候还没有忘记放钩子:“你晚上住在这儿就知道了。
”
商愉歪着脑袋观察他,杭真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太明显了,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商愉,这时候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