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搞旅游啊?我有个叔叔也在开车……不过也就猜猜!现在县里比较注重实业,姚县是个干实事的好领导,今年春耕,还去鱼峰乡看过小麦嘞。
”
搁领导眼里可能是有眼色又能侃,放历中行这儿无异于膈应他。
更何况后头拍姚县长马屁拍到他这儿来了,也不知是个什么逻辑。
他静静听小郑介绍完了,不接话茬,问:“我是考古的,有点奇怪吗?”
小郑忙不迭咧着嘴笑,直说了:“不奇怪不奇怪!就是您怎么跟姚总在一块儿?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
”
“哦,姚总是朋友,他捎我一脚。
”历中行说这话,自己也发现有点好笑,要不是万汇的事,他俩确实八竿子打不着。
其实算起来,他到现在还是他的麻烦,怎么就混到一块儿来了?姚江竟也帮着他给自己添麻烦。
“你们姚县长叫什么名字啊?”礼尚往来,历中行觉得自己也问个问题不过分。
小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单名一个‘淮’,淮河的淮。
”
历中行了然地点头,江淮江淮,果然是一家人。
兀地记起自己昨天的揣测,不禁尬得挠了挠后脑勺。
昨天姚江回去的时候幸好没问,不然真是大乌龙。
说着话就出了县城,之后的路,小郑也不熟,手机安在支架上跟着北斗导航走。
窗外出现了茵绒田地,正是麦芒吐穗的时节,仿佛带着宣纸的毛边。
绿毯间嵌了碧蓝瓦片似的池塘,蓝色球形水泵浮在塘中央,似悬于云际。
远处丘陵起伏,云雾半隐。
走了四十多分钟,导航提示前方五十米右拐,放眼望去,只此一条笔直的公路,高于左右两岸。
历中行田野经验丰富,刚升起些顾虑,小郑打着盘变了方向,车体弹跳两下,驶下公路。
下面是条乡间小路,宽度仅容一车,且是明显的“半成品”,路面铺满了碎石子,大概还没来得及铺水泥,看车轮碾下去的动静,至少厚三十公分,行进其上,如趟水泥池沼。
不仅艰难,而且颠簸,车速降成龟爬,历中行还是被摇晃得需要扶前座靠背稳住身体。
小郑对自己给领导开车至今的职业生涯很有信心:“历教授您放心,路虽然难走了点,我一定给您送到!姚县吩咐了,管去管回!”
历中行好脾气地冲他笑笑。
龟速爬行了二十多分钟,绕过树木遮挡之后,是一片较高的台地,最高的土岗拔地近三米,还留有旱作耕种的痕迹,历中行一眼瞅见了土岗边缘的探方,下了车就直奔那里。
他步伐矫健,于土地间穿行无阻,小郑停好车之后已然跟不上了,只能远远缀着。
问了一个队员,此地负责人是省考古所的潘队长,历中行读到过他关于东周楚城的论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