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财税的碰了颗软钉子,悻悻地笑。
严廉的脸正着,上身歪向历中行一点,咧嘴低声道:“中行,你知道姚县为什么叫我们来坐着?”
历中行侧耳。
即便另一边坐的是Abel,身旁的人还是快把声音压成气流:“这一桌子,两个人大三个政协,八个都是李镇的人,当地起来的。
只有姚县和那位姚总是外人……咱们两个‘死读书的’不在,他们就不只是涨税,而是吃拿卡要了。
”
严廉秀挺的鼻子吸了吸气,目光不复走错门时的朴拙:“所以呀,你欠姚县的人情现在就还啦,不用放心上。
”
历中行不留痕迹地蹙一下眉。
没理解错的话,严廉这句的潜台词其实是,你只欠我人情。
这是当然是事实,但他不需要别人提醒。
正不大爽利,姚江朝这边投了一眼,浅浅的,不知在看他还是严廉。
历中行下意识坐直了,低头夹菜。
筷子送一口到嘴里,如凿通一窍,品出味儿了。
就像膝跳反应一样,潜意识不会骗人,自己对姚江有意思,姚江一看他,他身体就自动远离了某人……这个严廉,难道在打自己的主意?
历中行失笑,既对自己不争气的下意识反应无奈,也对严廉这人费解。
才见第一面,自己是什么闻着很香的肉包子吗,这么招人惦记?
第29章万汇
严廉的长途行李和历中行的短途行李一样,只有一个背包。
姚江没等多久。
历中行上车时,看见姚江坐在最后排低头划手机。
严廉上车时,看见两个人坐在最后排低头划手机。
最后排是一体式三人座,但当然不能挤三个人。
严廉在前面挑了一个独座,Abel便发车了。
来的时候,四个小时挺长,和姚江聊了一会儿,工作完又睡过一觉才到,返程却很短,几乎全部耗费在讨论测绘的细节上。
考虑到要为日后测量、标示各个探方和遗址走向提供参照,历中行和严廉决定除基点外,尽可能在各处多设分坐标点。
严廉大大咧咧地从前排侧身和他说话,历中行担心打扰到姚江,一度后悔在大脑分泌物的影响下选择这个座位。
然而身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