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田过野,行走如风,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严廉跟着跟着,眼见越落越远,有些委屈。
自己样貌学历哪都不差,对方身边都是民工技工、下属后辈,根本没有可能的竞争对手,他上赶着倒贴几天了,历中行却可谓一点机会也不给,公事公办,办完一退八丈远。
严廉紧走几步,喊了他一声。
历中行回头,停下等他说话。
“中行,聊聊吧?能不能给我个说法。
”严廉话不客气,语气挺软。
历中行心里叹,这是什么世道?追求者理直气壮,不接受就仿佛欠了人的。
严廉不表态,他要是先回绝,人家退一步直接表示根本没那意思,自己撂那儿就成了笑话。
这几天,他擎等着对方把话说清楚好摊牌。
结果追人的尽是试探没个态度,现在反而找他要说法。
他把帽子拿下来,露出阴影下的眼睛,道:“严廉,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用在我这里耽误时间的。
”
“一点机会都不给么?”失望写在脸上。
历中行把草帽和书写板都抓在一只手上,空出的一只挠了挠头发,很疑惑地说:“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呢?”
对方分外诚实:“你很帅。
”想了想又补充,“还真诚。
”
历中行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大男孩儿,虽然严廉已经二十八了。
上学时没少被女孩子暗恋,历中行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这理由十八岁时可以拿得出手,二十八则显得过于纯真。
严廉大概是从未在感情中受过挫的骄子。
“相貌是一时的,谁都有老的时候。
”他说。
“中行,你也想得太远了。
”严廉有些诧异,“同性的感情,还追求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吗?太难了,没有婚姻的契约,一切都是未知数。
合眼缘就先搭伴走一程,这种心态比较不容易受伤。
”
两人似乎反了过来,大男孩儿像在提点他,这份提醒有居高临下的意味,却仍是诚实的。
历中行哑然。
确实,他三十了,却还对同性之爱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的情绪低落下去,没什么心思再费口舌,重新戴上草帽:“我不是能和你走一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