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软的舌苔刮过敏感的破口,两人登时僵住。
历中行尝到舌尖卷回的那点血腥味,脑中“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呆了两秒不到,却漫长如一个朝代,他听见姚江说:“谢谢,中行,你走吧。
”
“姚江,我……”他心急如焚,想要解释,却无可解释。
终于想起来意,脱口而出:“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对不起,卫昌的事……”
“我知道,没事。
”姚江声音低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颊,泛红的耳,丰润的唇,波澜暗涌的眼。
历中行沉默下去。
“不怪你,真的。
”姚江左手按在岛台边沿,挽起袖子的小臂绷出硬邦邦的肌肉。
没说哪件事不怪他,似乎哪件事都不怪。
“走吧。
”
他的左手仍在渗出血珠,好像历中行不走就绝不开始处理。
历中行手脚发木,走向玄关。
姚江站在原地没有去送。
半晌,“咔”一声轻响,历中行带上了门。
姚江轻轻呼出那团灼热的鼻息,这才垂下眼睛看自己。
他勃起了。
只因为历中行舔了他的手指一下。
西裤束缚得难受,姚江快步走进浴室,执起花洒调到冷水,拨开开关。
指尖的血同燥热一起溶散,凉水淌过昂然的下身,变成暖流。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勇力
白色捷达沿临西大道直行,过匝道上河梁二桥。
夜色中,一根根笔直恢弘的钢索飞掠而过,钢索交汇的尽头,塔柱耸立。
二桥是河梁第一座钢混结合梁悬索桥,通身醒目的复古红,放在桥梁众多的沿河城市里,它的美貌也不遑多让。
车过圻河,下桥东折,一路驶向三环外,楼高转低,灯火渐疏,天空如暗蓝巨鲸裸露背脊。
历中行望着熟悉的天际,这才触到一点真实感。
他太逾矩了。
一遍遍问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姚江对你太好,好到让你得意忘形?还是你吃准了他拿你没办法?
好像都有一点。
太不要脸了。
他谴责自己,却忍不住抬起手背贴住嘴唇。
那温热的血味儿仿佛还缠绕在舌尖,唤起埋藏在基因里的原始兽性,教人饥肠辘辘,想要猎食。
他说,不怪他。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姚江看他的眼神真算不上清白。
叫他走之前,落到他唇上的视线,像头饿虎,下一秒就要咬住目标;又像海豚,用湿乎乎的宽吻一贴即走。
可是对方反应那么大,毫不犹豫赶他出门。
认识这么久,连最开始交锋较劲时,姚江也没这么不客气。
历中行稍一冷却,疲惫就席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