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哥!万汇那边或者你那儿,有没有姓鲍的?”她问得急。
没头没尾扔来一句。
历中行脚步慢下来,小腿没入草丛,有些痒。
他仔细想了想,“姚江那边不确定,我这边没有。
怎么了姚淮?你别着急,要找谁?全名告诉我我去问问。
”
“我哥……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他在车里,我正要过去。
”
“姚淮?”对面没挂断但不说话,历中行纳闷。
“中行哥,万汇的事儿,还要麻烦你安慰安慰我哥……让他等我来了再商量一下。
”姚淮语气缓了下来,话题跳跃,似乎有些不安,“他不会轻易放弃万汇的,叫小祁去开会,肯定是准备做点什么。
”
“我会的。
”他微微低头,继续道,“姚淮,那天我看见万汇主建筑的建模,才知道它是一座展馆,看设计元素,是用于农博会。
”
“嗯,是的。
”
“如果建成使用,以河梁的地理位置,加上高铁站,连接嵩山以东秦岭以西,辐射西南华北,放在中原首屈一指,效果可能堪比一个小型的广交会。
缙坪的桃、洛安的鱼,都不愁走不出去……‘万汇’名副其实。
我之前,想错了。
”
姚淮默默听着。
当时卫昌提出南下洛安的延长线,她没有选,不光是为了姚江,更是因为万汇。
政客只看见一条胭脂鱼,看眼前的政绩。
万千珍物,八方来汇。
是他们兄妹俩的抱负。
她听见历中行接着说,“我们发论文,总要尘埃落定了,才好跟别人交流。
将心比心,我能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有些事,经不起挂在嘴上说,要做。
做出来是什么样,才是什么样。
”
“但他也不刻意瞒着我,电脑放在那里,我看也就看了,他一点也不介意。
只是……”他抓抓头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个限度在哪里。
姚江跟我讲过自己以前研究水稻,可后来我问能不能聊聊你们以前的事,他却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不清楚哪些事情他愿意让我知道,哪些不愿意。
因为这,我想过他跟我也许是顺水推舟,没打算长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