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坐下来吃顿年夜饭。
那晚卫昌叫人从市里开车下来,送了几大盒从酒店打包的饭菜。
拿保温箱装着,入手还是温热的。
自己却没来。
姚江煮的雪菜肉丝面刚熟,端了只空碗正准备盛,拎着锅铲问,“他怎么不来?”
姚淮还是笑,抱着饭菜进来,调个头抬脚阖上门,“他啊……”半是装腔半是感慨,拖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姓卫的跟咱们又不是一家人。
”
“是吧,哥?咱们才是一家的。
管别人来不来。
”
既哄了哥哥,又维护了男友。
有时候,她聪明得姚江都没话说。
姚淮把保温箱里的打包盒拿出来一半,跟姚江说了声,出门了。
另一半送去朱村长家,没看见朱小桓。
这孩子过年也没回来。
第二年,果树挂果。
八月谈收购价,姚淮吃了一惊,价格压得过分,比在甘省了解到的收购均价低了四成。
一年成本算下来,即使有财政补贴,也只够平账。
她大动肝火,诘问果业公司负责人,对不对得起县里的扶持?
负责人请来老板。
李老板穿着T恤搭牛仔裤,弯下腰跟她握手,满脸苦衷,说:妹妹,这钱不是我赚了啊。
这才知道,他们自己没有路子经销,也得转手给市里的龙头企业。
大企业垄断渠道,务必要榨出中间最大的利润。
她转而去问卫昌,问他当时怎么谈的,难道没有了解情况?
卫昌也大感意外当时他洽谈时,市里企业都满口配合。
他说,“我再去谈。
”
姚淮沉默片刻,笑了一声。
蓬门难乞千钟粟,朱门未语坦途多。
卫昌往人跟前一戳,不用说话就能把事办成。
可是以后呢?等他高升离任,那些企业还会甘愿把利润让给农户吗?更何况,谁知道这一次开方便之门,别人下次要你拿什么交换?卫昌事业才刚起步,她不想他沾上这些污泥沉秽。
两人不欢而散。
彼时,直播产业刚刚崛起。
姚淮转而寄希望于这股新兴力量,做啤特果直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