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中行明白。
这根本不是面子上的事儿,是结结实实,落下仇了。
还没完。
姚江说,“另外,小祁去打听到了省长那边的另一个原因。
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家,看到新闻里对城投债的质询吗?”
“记得。
省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说,偿债没问题。
”历中行回忆一下,复述了大意,已有预感。
“河梁负债很重,财政已经没钱了。
就这么简单。
”姚江语带戏谑,但并没有笑。
铁路建设,由地方财政与中央共同出资,自从“铁总”改制,变为“国铁”以来,地方出资比例提高,对河梁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的局面,就算挽回了站点,河梁也没钱建。
要么只有和国铁谈判,请对方提高出资比例。
不仅要让仇人不使绊子,还要让他多出钱……登天之难也不过如此。
两人都没了言语,沉默半晌,听圻河水声哗哗,过耳冰凉。
忽然,历中行动了动手指,说:“姚江,我也想吃缙坪的桃。
”
姚江抬头,淡淡地笑,一如既往,“好。
我让姚淮去买,或者,带你回去?”
历中行微微摇头,看着他:“那么好的桃子,要把它卖到河梁来,卖到全国各地去。
”
姚江目光变了变。
“如果不是吴东云的人,会不会有希望?”历中行问他。
他无法回答。
有吗?有的。
那谁去呢?姚江不想……
“让我去。
”历中行说,“你忘了,赵小姐是金猊的好朋友。
”
他没忘。
他知道,代人受过,要受委屈。
他知道,历中行和这事没有一毛钱关系。
“放心,我有经验。
三号线地铁改线,没听人八卦过吗?”历中行笑眯眯的。
姚江启唇,他将温热的手指贴上去,凑过来说,“嘘”
他揉揉他的额头,“别皱眉啊……我还会一首山歌,很适合在这儿唱,你听听?”
河风那么长,不断地奔来,远去,在浪尖打滚,在树梢盘桓。
绕不开,躲不过。
而这一刻,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