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门,历中行则只能一丝不苟将自己裹成粽子。
长时间在户外工作,戴手套就起个防冻作用,脱下来双手照样冰凉冰凉,下班碰面时放进羊呢大衣那一层薄薄口袋,实在杯水车薪。
不知是哪一回,姚江看不过去,把他的手掏出来包进大衣,穿过几层布料带入腰际,贴住暖烘烘的身躯搓一搓。
“哎,你好暖和。
就是要多吃点,不够软。
”历中行眼角微扬,惬意地呢喃。
自此以后轻车熟路,连个缓冲也没有,摘了手套直接往人衣服最里头钻。
“是让你摸的么?还挑肥拣瘦。
”每每冰得姚江腰身肌肉紧绷,忍笑来扒拉他的手,说,“我真是引狼入室。
”
他一开始搜身,历中行马上施行怀柔政策,一会儿抚一会儿揉。
把凉意分散开,姚江腰间的肌肉便松懈下去,只圈着对方放任自流。
但偶尔那手还要往胸前拱,找更软弹的地儿……当然,不能太过,有次把人撩起火,回去连晚饭也没吃,几轮做完,岂止是暖和,热得出了满身的汗,还饿得前胸贴后背。
新梁的联合考古队成立后,人力不再紧缺,早有去意的技工邓沛随即提出离队辞职。
不仅仅是离队,还要从所里辞职南下。
已经到了年底,照理说也不急这一时,历中行再三询问,才知道他家里小孩生了重病,是要去一所藏品鉴定机构赚钱文保事业单位多有规定,不允许职工从事鉴宝工作。
并且一般来说,只要是有操守的考古工作者,都不会主动选择以此牟利,也不会进行私下鉴定。
历中行大感意外,并不是意外老邓的选择,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守了人手短缺的新梁几个月时间。
同时也有后悔,后悔老邓表露去意时,没有追问原因。
晚上吃完饭,他和姚江在长青园的楼下散步,说起这事,忽然沉默下去,仿佛在犹豫。
半个月亮躲在楼角,像只眼睛,漠然地窥视人间。
挤挤挨挨一丛木槿,萧疏地站在花坛里。
姚江牵他的手,问:“邓老师找你借钱了?”
“没有。
”历中行摇头道,“他知道老师的情况,没跟我开口。
但是老陈说,队里有点年纪的同事,他都七七八八借了个遍……”
在他说话的当口,姚江将手伸进外套内袋,抽了张储蓄卡出来,“密码是……”
“等等,等等”历中行手忙脚乱把他拉到角落的树影里站住。
“中行,不用为难。
”姚江把卡放进他手里,“既然你信任他,我当然也信任他。
这钱跟放外面周转一圈,区别不大。
”
因为知道历中行不愿在物质上依赖他,在一起之后,除了送过他一支表,姚江其实没负担过什么大额的开销,反倒是对方偶尔迁就他现在的消费习惯,花销应该比从前一个人还大。
腰上这条他送的皮带,大概就是两个月的工资了。
“里面大概有五十多万,都是活期。
你看看他需要多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