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与静谧在房间里无限蔓延,严在溪觉得很累,肚皮里撑得他快要爆炸的东西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门板很凉,严在溪靠着它一点点滑下去。
他背靠着门,手垂放在膝盖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慢慢睡着了。
“严在溪!你在这里吗?!”
严在溪是被一道隐约的呼叫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反映了几秒。
“严在溪!严在溪!”
赵钱钱大声叫喊的声音更加清晰地朝他靠近。
“钱姐!”严在溪撑着笨重的身体,着急忙慌地扶着门站起来,用力拍着门板,朝她大声叫,喉咙都要撕裂:“我在这里!钱姐!!!”
有一道脚步声靠近了。
“严在溪!你在这里面吗?”赵钱钱用力拍着门,严在溪贴在门板上,能感觉到掌心下的震动,他笑起来:“钱姐,我在!”
赵钱钱转动门把,却纹丝不动,她拍着门,大叫:“钥匙在哪里?门打不开!”
“没事!”严在溪的嘴唇几乎都要贴在门上,他在赵钱钱的声音中安下心来,“钱姐,你报警了吗?”
“报了!”赵钱钱说,“警察五分钟后就到!”
严在溪松了口气,又道:“你告诉严左行了吗?就是我爸爸。
”
“说了!他妈的,他一开始不相信,我说了是海边这个工地,他才说会派人来。
”赵钱钱用力踹了下门板。
严在溪苦笑着劝她:“没用的,我都踹了三个月了,有用的话早就开了。
”
赵钱钱在门口骂道:“操!你这生在什么家里啊,爸不靠谱,又被哥哥绑架。
”
她不信邪地继续拍着门板。
严在溪额头抵着门,震动穿过骨头,晃在他身体里,笑着和她说:“钱姐,你省点力气吧,别没把我救出来,自己先拍进医院了。
”
拍门的动静戛然而止,严在溪还在笑着说:“手疼了吧。
”
赵钱钱却没有回答他。
严在溪登时察觉到不对劲,他直起身,用力拍了下门:“钱姐?钱姐?你还在吗?”
“在、在溪,”赵钱钱贴在门板上,惊恐地看着,楼梯下走上来的男人,努力吞咽了下口水,隔着门小声说。
“怎么了?”严在溪唇边的笑容陡然消失。
“在溪……”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钱钱似乎走得远了一些,声音很轻,似有若无地,带了种缥缈。
严在溪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咚咚咚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