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在溪的画全部基于幻想,所以那张迟来四年的证书也不过是泡沫崩裂后的余珠。
“哥……你要……”严在溪花了几分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大脑几乎停摆:“结婚了吗?”
“还在和对方接触。
”
严怀山笔直地看着他,嘴唇上翘起很淡的弧度:“但过段时间大概会定下来。
这次不会有意外了。
”
真的吗?
“真”
严在溪及时抿住嘴。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期待的结局。
如果他还恨严怀山,严在溪此刻应当喜悦;如果他还爱着他哥,严在溪应该感到痛苦。
但他没有任何想法。
一丁点儿也没有。
严在溪只是隔了一段距离,看着严怀山的眼睛,严怀山也看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严在溪想到三年前在那片建筑工地上,对他说完最后的那句话
“哥放过你了。
”
他又试图去回忆四年前他对严怀山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四年里,严在溪试图忘记很多事情,他开始真正地吃药试图拯救岌岌可危的自己,严在溪的脑袋不那么好用了,他的大脑在药物作用下模糊了很多记忆。
以至于短短的五个字,让严在溪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想起
“我不爱你了。
”
“哥。
”
严在溪在长时间的愣神中出声,他缓缓冲严怀山露出一个笨拙的、夸张的、天真到有如孩童般的笑容:“恭喜你啊。
”
严怀山在弟弟的视线里很轻地眨了下眼皮,淡声说:“哥欠你一句道歉。
”
严在溪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溪,”严怀山释然地发出一声低缓的叹息:“对不起。
”
从小到大,严在溪从未见他哥跟谁认错,他哥也从不会出错。
所以严在溪自小便认为,他哥就是他的天规,他哥是他的地律,他哥说东他不会往西。
就连严在溪不被任何人在意的命都是严怀山捡来,一点点擦干净的,如果他哥让他死,他也不可能活着。
可是现在严怀山说他错了。
严在溪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严怀山是觉得强奸弟弟时错了?囚禁他整整四个月逼他生下乱伦的孩子错了?又或者是,爱他错了?
还是说,全都错了?
或许是严在溪有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严怀山的目光从他脸上平淡地移到儿子身上去,道:“严?汌,我们要走了。
”
严?汌可能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