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地垂眼看着母亲。
一大片缄默在他们之间漂游,文铃发出很漫长的叹息,她看着儿子时的眼眶发红,紧紧攥着手指:“儿子,我之前只是以为你要帮妈妈离开他,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连妈妈都要利用……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你这是在借他的手杀人啊……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
严怀山平静地和母亲对视,一句话也没有说。
文铃深深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收了回去,道:“把孩子送走,与其被你爸爸变成下一个你,不如放他自由。
”
严怀山说:“我会联系他的母亲给一笔抚养费”
“我说的不是他,”文铃扫了眼他怀里的婴儿,心如死灰地看向被菲佣牵着小手,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严?汌。
严怀山看了儿子一眼,红肿发紫的脸颊上嘴唇短暂地张合,异常平静:“不可能。
”
文铃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你不肯的话,我会亲自动手。
”
很突然地,严怀山温和地笑了一声,他把怀里被他与母亲精心为父亲制造出的私生子随意递给一旁的佣人,牵起独子的手,出门前对母亲道:“您可以试试。
”
严在溪几乎是夺门而出,他像块被灌满铅的石头,四肢变得异常沉重,四面八方的嘈杂声蜂拥而至,无数双好奇的视线窥视着他古怪的动作。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急不可待地推开盥洗室的门,手抖着把门上了锁,而后一切好像归于一种诡异的宁静。
严在溪无力地靠着门板,一点点滑落在地。
卫生间里蔓延着高级香精柑橘的气息,使人慢慢平静。
严在溪屈膝坐在瓷砖上,双手死死抱紧双腿,把脸埋进去,呼吸变得很长、很长。
“笃笃。
”
背后顶着的薄木板被人叩响。
严在溪慌乱地扫了下单间的厕所,闷着声音,说:“里面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