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用从烟童手里买来的烟点燃了天父脚下的长明灯,又很快地将它吹灭,神经质地把愿望撤回了。
他们之间的爱与恨无法真正纯粹,他可以去爱为他遮风挡雨的大哥,他可以去恨带给他无尽伤害的严怀山,可他不能既选择去爱,还要活在恨中。
但严怀山与大哥归根结底仍旧是一个人。
所以,他只且只能,爱恨交织地去恨、爱恨交织地去爱。
风吹得让人误以为时间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但身后的大门被一个男人推开时,严在溪看了眼手机,才刚刚走过凌晨。
寒夜肃杀,他清晰地听到男人同电话中另一人的对话。
“医院怎么说?”
“唉……至少四十万,我和他妈砸锅卖铁都凑不够四万,更何况是四十万……”
“真他妈操蛋!”
“抢银行去吧!!!”
……
“大哥!”严在溪冷不丁站起身,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
男人停下脚步,面相老实,一下胀红了脸,不过在夜幕中并不明显,朝他连连摆手:“我不是真的要抢银行啊!”
严在溪看了他少顷,又低下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
男人古怪地用眼神觑他,裹进衣领埋头走下楼梯。
“大哥,稍等一下。
”
严在溪忽地几步跨下来,他拿出手机对男人道:“我不小心听到你需要很大一笔钱,可不可以留你个联系方式,我这两天可能需要人做点事情。
”
“干啥啊?”男人说话带着点北方的乡音,不像在嘉青生活很久的样子,他警惕地打量了严在溪两眼。
“我晚一点联系你可以吗?”严在溪说着,当着男人的面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递给他,“大概就是天亮之后,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
酬劳很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