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他鼓起勇气寻找兄长隐藏的秘密,现在面对即将揭开的谜题,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以及零星隐密的兴奋。
心脏跳得很快,快到像被钉上弹簧在胸膛间上上下下地弹跳。
严在溪要推开门的时候,后脊竖起的毛发间流窜起电流,让他手脚发软。
手电的光束从狭窄的缝中钻进去了,先他一步进入了房间。
吱呀
门比他想象中地要重,严在溪必须要两只手一起用力才能推开。
他挤入门后的空间,光柱来回扫荡在黑暗深处幽长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逼仄的空间中,严在溪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脚步声与变得很轻的喘息。
长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比其他的门要矮许多,严在溪要轻微垂下脸,才不会顶住门框。
他按下门把前低低地喘了口气,神情紧张地握紧手里的光源。
矮门毫无阻力地被严在溪推开了。
“咚!”
能照亮逼仄空间的手电筒猛然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坠响,明白色的灯光与光圈外的阴影交织着晃动。
严在溪的视线剧烈晃动在灯影中,又随着光线渐渐安定。
他脸色发白,跟纸一样,垂下很薄的眼皮,眼球顶起不安定的蛹动。
室内再次陷入了一派沉寂。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房间里响起严在溪颤抖的声音。
他硬着发木的头皮抬起脸,小心翼翼地叫道:“哥……”
“怎么这么晚回来?”严怀山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他伸手从墙上取下最后一样东西,转头看着僵在门口的严在溪,露出很浅的微笑。
“哥,我……”严在溪大脑完完全全地空白,他紧张地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没有看清墙上贴着的东西,视线垂到严怀山握着一塔东西的手上,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那好像是一摞照片。
他朝严在溪靠近了一步,严在溪冷不丁打了个颤,往后退了很大一步。
严怀山平和地笑了一下,问:“小溪,你很怕哥吗?”
“不是,哥。
”
严在溪神色彷徨,毫无说服力地回答。
严怀山侧身从他身边矮身出门,严在溪紧跟着转过去看着他哥快要走出走廊的背影,他又看了看和严怀山近在咫尺的暗门,没有思考的时间,加快脚步跟上严怀山的脚步,最后几乎是硬生生从他哥身后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