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怀山自鼻腔中发出很轻的应答,他面前开着一扇窗,有一股风吹走了遮挡着天幕的云群,露出月亮。
他的视线分外沉静,直视着窗外,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爸爸让我禁食三天,你翻窗来给我送饼干,结果当着我的面吃光了。
”
他说话的语气分外平淡,没有埋怨或抱怨的意思,但让严在溪羞赧地低笑了一声:“是吗?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件事了。
”
“对不起啊,哥。
”
门那头的严在溪对他说。
严怀山静静地坐在地上,在他度过三十年的人生中,没有几次能够这样毫无教养地席地而坐。
过了少顷,严在溪听到门一侧的严怀山对他说:“没事。
”
他笑着的嘴角平了一下,又折起晦涩的弧度:“我不是说饼干的事情。
”
严在溪稍转过脸,视线向看着和他靠门而背的大哥,又被门板全不费力地阻隔。
他说话的时候眉梢会下意识挑动:“那次爸爸是因为你在他床上放了两只死兔子才关你的,女佣也证实了是你做的。
”
严怀山的语气很轻,也低沉,他说:“我不记得了。
”
严在溪沉默了一段时间,少顷,笑了笑:“是我告诉女佣看到你拿着两只兔子进了爸爸的房间。
”
严怀山不吭声,半垂下浓密的睫毛,他的鼻梁很高,阴影在几乎没有瑕疵的皮肤上滑下去。
“其实是我放到床上去的,被你掐死的兔子。
”
严在溪像是释怀地笑,他总是很爱笑的,开朗又灿烂的声音:“那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完美,你太美好了,哥。
”
“你是我的太阳。
”
“你给我的爱让我得寸进尺,你的笑很少,但你每一次都会对我笑。
所以我第一次偷看到你做的那些杀死兔子的实验的时候,不是害怕你知道吗?哥。
我竟然会感到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