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道路两旁,有很淡的白色水雾自绿草皮升起。
“笃笃。
”
严在溪蜷起手指力道不大地叩门。
严怀山不知是没醒,还是不愿回答,屋里没有人讲话。
严在溪额头贴在门上,声音轻轻地说:“哥,我先走了。
”
他离开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已经就位,他们保持着微笑同严在溪问候,并告别。
严在溪踏出大门的时候,眼皮滴落一颗水珠,是冷的。
他抬头看了眼稠密的云层,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清晨七点四十三分。
“联系上了吗?”严怀山从雨幕中收回视线,平静地问着电话那头的蒋诚。
蒋诚如实道:“已经联系日报的人把赎金改成了十五亿,今天的报纸会推迟半小时发售,但孩子被绑架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散出去了。
”
“嗯。
”
严怀山思考着什么,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也许是他很久没有说话,蒋诚问:“怀山,怎么了?”
严怀山语气不变:“不觉得爸爸现在还没有来电确认消息真假有点奇怪吗?”
蒋诚有些无奈地道:“严董本来也对孩子不太上心。
”
严怀山难得笑了一下,说:“他巴不得没有这个孩子。
”
蒋诚不好参与他们的家务事,语塞了一下。
“报纸上架后我会联系财务从公司账上走十五亿出来,你准备好押送车。
”严怀山的笑容转瞬即逝,声线变得很平。
上一秒谈到小孩时的温情不复存在,又可能是因为那抹温情给的不是在他操控下被绑走的小孩,才会在接下来的话中变得异常冷漠。
“嗯,押送车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
”
蒋诚说完停顿了一秒。
严怀山不动声色:“还有什么事?”
“怀山,虽然我和在溪仅有几面之缘,”蒋诚想了一段时间,严怀山就在电话那头保持沉默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