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任何东西,你想不明白吗哥?!”他发了疯,宣泄似的握紧手机嘶吼:“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严在溪的口鼻里听筒很近,他的呼吸隔着遥远而绵延的距离,在电流中与严怀山纠缠在一起,有泪水淌进嘴巴,是咸的:“但是离你越近,我发现我的心就越来越疼,哥……我真的好笨,你太聪明了,能不能告诉我,爱你这件事,为什么这么难啊?”
呼吸声中,严怀山目光平且直地眺望玻璃窗外的远方,雨下得很大,发出淅沥的声响。
“因为我是你哥。
”
“严在溪,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别的选择,”严怀山毫无波动地说:“你一直在自作主张地逼我放弃你。
”
“因为我不能他妈地毁了你!”严在溪的声音短暂变得尖利,是严怀山从未听他发出的音色,他也从不敢这样对大哥声嘶力竭地吼叫:“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你要的那些东西,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严怀山你承认吧,你就是个自私又冷漠,贪心又虚伪,刻薄又吝啬的卑鄙小人!”
电话那头足够的安静,以至于严在溪能完全听清自己喘息时发出像是老式风车呼哧呼哧的响。
“嘟”
电话的忙音乍然响起,持续了足够长的一段时间。
“啪!”地一声,手机被摔在没有铺上毛绒地毯的大理石上。
严在溪甩出去时胳膊发出骨骼碰撞的嘎嘎响,他红着眼睛微微张开发红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之后三天里,严在溪没有接到过无论严怀山或绑走小孩的男人任何一方的电话。
他开着酒店房间里的电视,被子也团在沙发上,眼球充血,眼底乌青,下巴渗出青色的茬。
新闻来回滚动着这则二十一世纪初的高额绑架案。
每一天不同时段的新闻主播用不同的话术说着相同的内容:“辰昇集团CFO严怀山同意以高达十五亿的赎金换回失踪的小孩,并且保证不会追责,只求孩子平安送回。
”
电视屏幕上来来回回地滚动严怀山变得憔悴、苍白的英俊面孔。
面对无数镜头,他脆弱地垂下眼睫,用颤抖而心痛的语气低沉地说:“我以私人的名字向集团借款了十五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