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着呼吸，她适应不了，她想。
她悄声下了床，穿着一件被曾南柔放在床边的睡衣，赤着脚走到了门口。
曾南柔似乎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可段菱就是莫名地感到心虚。
她屏着气，回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门是虚掩着的，可她并不能看见曾南柔。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门。
她好奇，好奇这个新到来的环境。
段菱想过或许会是一个公寓、又或者可能是别墅、甚至于如果是酒店的话，她都没有那么吃惊。
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段菱确确实实愣了一下。
像酒店，却又不是酒店。
所有的房间都是单面的，走廊对面就是栏杆，段菱向前走去，站在了栏杆边上，往下去看。
不知道多少层，她不曾去数，也忘了去数，她只是怔怔地看向下面，甚至连曾南柔出来她都不知道。
那只手环上段菱腰际的时候，段菱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轻叫出声，下意识回头去看，与曾南柔的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寒意如跗骨之虫爬上心来，“这是哪里？”她颤着声问。
曾南柔只是淡淡地撩起眼皮，向下瞥了一眼，没有一丝语气地说：“寻欢，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
”
这里俨然就不是一个正常的酒店，站在这里，是可以直接看见一楼的，吧台、卡座与舞台，这是酒吧，但又好似不是一个平常的酒吧。
“这到底是哪里！”段菱回头，质问着曾南柔。
曾南柔只看着她，不说话，环在腰上的手慢慢收紧，将段菱往自己怀里拉近了一些，“这就是你跟主人说话的态度？”
呼吸猛地一滞，段菱看了眼曾南柔，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跪下。
”曾南柔说。
段菱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下意识看向周围，她本想求饶，像以往一样，可与曾南柔对视上的一瞬，段菱熄灭了这个想法。
曾南柔不会心软，她认为。
微低着头，段菱跪了下去，在这个空旷的走廊里。
“慢了。
”曾南柔说，“不过第一次，还没给你立规矩，情有可原。
”好似在宽恕。
段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问，只低着头，不去看曾南柔。
曾南柔一只手抓着段菱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