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寸金的大平层。
有些东西是不可触碰的,他们都懂。
“要开始新生活了。
”池既看着她说。
陈绵绵勉强地提了提嘴角,“也许吧。
”
这跟她预设的完全不同。
的确是从校园集体生活中走了出来,但去向却是一个微妙而又无法预测的地方,并没有变得自由。
甚至和程嘉也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件事,竟然隐约使她感到恐慌。
她总是会想起那天他坐在桌边,神色讥诮又嘲讽,带着浓重的暗调色彩。
并且她能够敏锐地探知,那种情绪其实并不是对她。
远远望着车辆最后一次驶来,陈绵绵和池既都没有出声,各怀心思地等待着。
“绵绵。
”
似是犹豫了好片刻,池既斟酌着开口道,“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被谁捆绑。
”
“如果不开心,或者是感受不到快乐了,可以及时止损。
”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如果放在平时来看,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和僭越。
但此时不会。
他偏头专注地看着她,神情认真。
“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
空气安静一秒。
陈绵绵睫毛颤了颤,缓慢道,“……好。
”
他太聪明了。
同样出身的人,很容易具有同样敏锐的洞察力,一眼看出她和程嘉也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远超资助与被资助人之间的关系。
但他却识趣地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讲,甚至没有问。
在这一点上,她很感激。
“我走啦。
”陈绵绵打开车门,站在车旁,回头跟他挥了挥手。
“再见。
”池既笑道,“安顿好了给我发消息。
”
“好。
”她应道。
“砰”一声。
她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