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正是因为他清晰地知道她是弱势,是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心思根本明显到无法控制的人,是永远都会退步的那一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呢?
陈绵绵几乎都有点想笑。
巨大的愤怒和浓重的无力感倏然涌上来,在脑海里做斗争。
好半晌,倦怠感占了上风,于是她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松了劲,手臂安静地任他攥着,在腕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没电了。
”她轻声说。
借口罢了。
有电也不想接。
但她现在并不想跟他谈论这些。
大病初愈,精神疲惫得像一块湿透后被扔进干枯井底的海绵,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但程嘉也当然没那么容易打发。
他挑了挑眉,扫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平静道,“现在没电,那昨晚呢?”
“是昨晚在谁家忘充了吗?”
陈绵绵闭了闭眼,不想说话,但不妨碍程嘉也看她这幅拒绝沟通的样子来气。
一把火燃在不知名的地方,暗沉沉地烧。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接着问,“所以是在哪儿呢?”
“王轩家?”他扬起尾音,抛出一个个阴阳怪气的选项,“还是你学长家?”
“……程嘉也你有完没完?!”
火堆叠到高峰,一股气闷在喉头,仿佛连胸口都发痛,陈绵绵深呼吸两次,声音气得发抖。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
许是少见她如此不温顺的时候,程嘉也极轻地蹙眉,连手上的劲都松了点,停在原地。
但陈绵绵没有停。
像是剧烈摇晃后迅速打开的汽水瓶,冲开隔阂后热浪翻涌的苏醒火山,呛人的气泡与滚烫的岩浆都难以阻止地往外翻涌。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她蹙着眉,声音还是因情绪波动而轻微发抖。
“你凭什么管我啊?”
她眉头越蹙越深,眼尾轻微发红,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夜不归宿的时候,我问过你半句吗?”
“你有主动给我讲过吗?”
“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是谁提的啊?”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