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此刻也是。
她踩着松软的泥土,抬眼看星空,喊了声奶奶,听对面老人关心她的近况,一一回答。
老太太先是问了她最近生活怎么样,环境好不好,上课累不累,能不能吃饱、穿暖,需不需要送什么东西回去,甚至还隐晦地提到了支教的工资低,需不需要给她打点钱过去。
“不用了奶奶。
”陈绵绵拒绝道,“我在这里够用的。
”
“那就好。
”老人说。
然后是一阵沉默。
好似欲言又止。
陈绵绵从这漫长的沉默里觉出一丝不寻常来,停顿了片刻,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奶奶?”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轻而低,带着绵长的无奈。
“绵绵,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嘉也?”
007979千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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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会见过程嘉也?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而又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绵绵沉默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
“没有。
”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人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明明已经断联好几个月,却依旧能够有千丝万缕绕在身边,让人皱眉。
电话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陈绵绵也没有出声,直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好,是奶奶打扰你了。
”
老人声音很轻,吐字缓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欲言又止。
最后她只是轻声道,“早点休息吧,绵绵。
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
”
陈绵绵顿了片刻,嗯了一声,没有往下追问,只是轻描淡写地按下不提,当作没有发生过,也让奶奶保重身体,然后挂掉了电话。
楼前院子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房间门打开又关上,一夜无梦。
次日,新闻采访团队离开后,陈绵绵的生活又重归规律的平静。
早上起来就去学校上课,因为师资严重不足,自然也就不像普通的学校一样严格分工明确,这里的老师都是身兼数职,能上什么就上什么。
陈绵绵几乎包揽了所有年级的语文课,一天四五节都是正常的,偶尔还帮其他老师代一下英语数学,一天下来基本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