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的不管他了。
浑身上下烧得难受,灼热的温度炙烤着神经,大脑昏昏沉沉,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疼,裂口在动作间切割着痛觉神经,传达着一种灼烧般的痛感。
但在高烧和疼痛之下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都没有此刻,陈绵绵甩开他的手时,给他带来的痛觉清晰。
……陈绵绵真的和别人谈恋爱了。
也是真的不管他了。
程嘉也闭着眼,在大脑里缓慢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却每一次都像第一次认知到这个事实一般,每一个字都有如刀割。
像有人在心脏上面剜了两刀。
像有人撕开刚刚凝固的伤口,往里面撒盐。
像全身上下的痛觉神经都聚集在一处,然后遭受着从未有过的痛感刺激。
这种茫然而又痛苦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感觉陈绵绵从他身边走开,带起的风抚过身旁,凉得刺骨。
陈绵绵扫了他一眼,转身踩上台阶,发梢在身后飞舞。
……她甚至不愿意听一听他的原因。
程嘉也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吞咽时感到一种干涩的、锋利的痛感,仿佛顺着动作一直下滑,传到四肢百骸。
直到两秒后,身后响起钥匙碰撞金属的细碎声响。
陈绵绵把钥匙从钥匙孔里拔出来,揣回兜里,把门关上,然后在靠在门口,垂眼看他。
“给你两分钟。
”
声音很轻,很淡,没什么情绪,清泠泠地响在空气里,却让程嘉也一顿。
他下意识停住呼吸,将一句简单的话放进昏沉的大脑里,反复思考,不可置信一般,还以为是幻听。
良久之后,他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她。
如果枯木逢春有具象化的话,大抵应该如此。
陈绵绵半靠在门边,觉得自己眼见了一场久旱甘霖、枯木逢春的情绪变化,缓慢,迟钝,但一丝一秒都能清晰地眼见着,面前这人再度生出生动的情绪。
茫然的神情敛起,脊背缓慢挺直,眉梢轻轻扬起,瞳孔里又有了亮晶晶的神采。
程嘉也张了张嘴,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回转感到无措,顿了好几秒后,才忙撑着地面起身,注视着她。
“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
他缓慢地开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