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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站在门口,顿了好片刻,直到村长热切地同她招手,她才缓慢地移开视线,走了进去。
“这两位就是要以私人名义进行捐款建设的,”村长普通话带着口音,但热情,一一伸手跟陈绵绵介绍,
“这位是周誉周先生,这位是……”
“我知道了,您先坐下吧。
”好像很不想听到后面那个名字似的,陈绵绵出声打断他。
村长顿了两秒,噢了一声,有些局促地收回手,然后又跟坐着那两个人介绍,“这是我们石桥村小学的陈老师,名牌大学的,她负责跟你们沟通对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
”
周誉往旁边瞥了一眼,没接话。
他就是个被调遣来送东西的,根本没资格插话。
何况山高路远的,交通麻烦得要死,没见过这种下了飞机转汽车、?转摩托,还要自己爬几段山路的偏僻地方,连夜赶过来,现在还累得要命。
他都怀疑程嘉也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这地方,是不是失联的时候都搁这儿爬山路呢。
旁边的人也没说话。
程嘉也沉默着,看了眼陈绵绵,最后垂下眼,接了一句跟她一样的话。
他嗯了声,“我知道。
”
睫毛轻轻颤动,声音很低。
情绪好像不高。
然后话题就诡异地沉寂下来了。
三个人平静的平静,冷漠的冷漠,茫然的茫然,各怀心思地沉默下来。
村长可能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石桥村偏远,又小,应酬饭局都少,何况还都是年轻人,好像还都不太爱说话,一顿饭吃下来,想话题想得绞尽脑汁,频频擦汗。
最后陈绵绵看不下去了,“您先回去吧,我跟他们谈就好。
”
村长确认再三,确认她没问题之后,松了一口气似的,跟桌上几个人打了招呼,说有问题随时联系,然后就挥手离开了。
空气再度沉寂。
陈绵绵隔着一张桌子,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程嘉也。
挺好的。
昨天刚想让他搬出去,刚准备连人带东西让他滚回家,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人就以另一种她无法忽视的姿态,强势地进入了她的生活。
程嘉也偶尔回看她,漆黑的睫毛轻轻颤动。
对视两秒后,他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