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以至于陈绵绵顿在原地,感到一种持久的茫然。
像是时隔太久太久,捕捉到一些回忆里的蛛丝马迹,然后蹙着眉反复比对,感觉自己窥到了一点真相,但又近乡情怯般,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她臆想。
时隔太久,她有点摸不透程嘉也当时的想法,也有点摸不透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一切都是错的,是命运捉弄下的另一个误会,像那杯不该出现在那个夏夜里的水……她应该怎么办?
记忆里,程嘉也新年夜站在楼下的样子,又无端浮现在眼前。
团圆夜跟家里说了谎,孤身一人立在冬夜的梧桐树下,天寒地冻,孑然一身,只为了一句她不一定会听见的,混着远处绚烂烟花的,无声而遥远的“新年快乐”。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不上不下,让人呼吸不过来。
陈绵绵心乱如麻。
今天实在是太多事了,远比上课还要来得累。
从她忽然发现自己接受不了别人的靠近,再到池既忽然有事,再到笔记本里那张她早忘了年岁的画,还有那个反复在他们之前游移的,许久以前的礼物。
一切都一切,都让她感到困惑与疲惫。
良久,陈绵绵垂眼,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笔记本,指尖回缩,关上了抽屉。
-
池既走得很急,并且没什么音讯,想来大概是被琐事缠身,来不及跟她解释,陈绵绵也就没有过多询问。
只是他这一走,再加上学长姐们时间也待够了,陆续离开,被分担的课业压力又回到了陈绵绵一个人身上。
她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从早上到晚,从早自习到晚自习,一刻不停地在每个年级、每个班级里穿梭,连作业都得晚上带回家才有空批改。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免去了她闲下来时的胡思乱想。
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只有她自己在宁静的小山村里,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让她感到忙碌、充实和宁静的事情。
只有一点不同
程嘉也住进了她隔壁。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村里给他找了个房间,还是在她小院里,把另一个闲置的房间给改造了出来。
搬东西那天陈绵绵刚好下班,看见村长站在她门口,有点诧异,但也算不上意外。
金主嘛,捐那么大一笔钱,他想住哪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