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余光瞥见了,但一言未发,自己抓着车身边缘的棱角,用力蹬了两下,跨上去了。
她坐着戴头盔,“咔哒”一声,卡扣合上,程嘉也扫了两眼,确认没问题后,收回手,也轻松迈腿,跨上了车。
路面狭窄崎岖,车身的震动和发动机轰鸣一同传来,陈绵绵紧紧靠着后座的防护措施,手攥住车身边缘,半点儿没往前倾斜。
黑色的摩托从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下,盘旋,环绕,兜圈。
远处正在日落,风在耳边呼啸,隔着头盔刮过脸颊。
陈绵绵垂着眼,看前面人被风盈满,向后飞扬鼓起的黑色外套,想。
好奇怪。
他们现在坐在同一辆摩托车上,看的是同一片风景,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近得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甚至风把他的外套扬起,时不时还会落在她身上。
但他们好像还是很远。
一种心照不宣的,各怀秘密的远。
后视镜里映出程嘉也的侧脸,头盔护目镜反射着日落的光彩,模糊了他的神情。
陈绵绵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沉默了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镇上街口,陈绵绵照例抓着车身边缘下来,有些艰难,但依旧没让他扶。
她把头盔放在后座上,迈步进会议室前,看了他一眼。
程嘉也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摘了头盔,随手抱在臂弯间,神色没什么变化。
“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就好。
”他顿了顿,“就是刚才那个号码。
”
陈绵绵停了一秒,很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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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是按着上次通知的会议室地址进去晃了一圈,没找到人,重新摸出手机来看,才发现今天根本不是开会。
地址是个饭店,镇上最大的那一家。
她蹙着眉,把手机收进包里,匆匆往另一边赶去。
好在小镇市集不大,她到的时候只迟到了十来分钟,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家还在敬酒,没有上菜。
门推开的动静有些大,大圆桌旁寒暄的人都回过头来。
上次市里派下来的那个会议负责人姓王,叫王朗,坐在主位旁边,此刻敬酒的动作顿了一顿,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就算是打圆场了。
“这是石桥村的陈老师,估计有事来晚了,徐主任,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