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灶台前看水开了没有。
远离窗户后,通话的声音渐小,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外,只能听见零星的一两句,比如“还好”、“才回家”、“准备吃饭”之类的日常寒暄。
程嘉也站在门口,看着她房间里透出来的冷色灯光,嘴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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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边往开水里下面条,边结束前几句礼貌的寒暄,切到正题上来。
“你最近怎么了?”
池既很少不给她发消息。
尽管她不一定回,但他平时挺爱联系她的,这回走了之后,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过一句话,一看就是遇到麻烦的事了。
那边沉默片刻,声音略显疲惫,“就是论文的事。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定稿后抽检,没过。
”
“……啊?”陈绵绵有些诧异。
她知道南大会有论文抽检,但一般都是从硕士博士的学位论文里抽,很少检查本科生论文。
她本来不是今年毕业,又远离学校太久,只模糊地记得抽检会很严,不过关的话,后果也很严重。
犹记当年隔壁系两篇博士论文抽检不合格,不仅被撤销学位,没能顺利毕业,院长还被约谈,撤了院里两个博士名额。
“那你是什么原因,导师有说吗?”陈绵绵问。
“……”那边沉默片刻,“说了。
”
池既好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似的,快速转开,“我在改了,你不用担心。
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还有我近期可能都过不来了。
”
陈绵绵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轻轻“嗯”了一声,“没事,我挺好的。
你顾好你那边就行了。
”
“好。
”池既应完,两个人陷入沉默,一时半刻都没话说。
“那就先这样……?”
“绵绵。
”
陈绵绵想出声说结束语的同时,那边也开口叫她,话音在通话里重叠,又同时止住,然后寂静了几秒。
陈绵绵顿了顿,盯着锅里沸腾的水,“你说。
”
池既停了两秒,才继续道,“我们两个,还有机会吗?”
“……”
该来的好像总会来。
继那天下午和池既在窗边尴尬的不欢而散过后,两个人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他说的也很委婉,不是什么质问或者愤怒的语气,只是平和地察觉到,她那天后退的原因,可能并不是一个什么非常容易消弭的隔阂,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提出询问。